一阵谈笑过后,阿诺借口去了卫生间。
关上门,她有些不堪重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抬起了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却止不住呜咽,泪水一阵一阵的涌出,外面响起了莉斯贝思关切的声音,“阿诺,是不舒服吗?”
阿诺拼命把呜咽声压下去,可是眼泪还是如断线珍珠般落下,阿诺擦着眼泪,不断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冷水胡乱地抹了几把脸,将脸上的泪痕洗去,调整好后,她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莉斯贝思和德若,脸上无一不是关心的神情。
“还好吗?阿诺。”莉斯贝思将阿诺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又摸了摸阿诺的额头,“我看你进去了好久也没动静,从早上就感觉你的脸色不太好,不舒服一定要说哦,不要自己撑着。”
“我没事的,妈妈。”阿诺强撑起一抹笑,摇了摇头。
“嗯?小阿诺不舒服吗?外公我呀,这儿有好多的效果很好的治愈药剂哦。”伊莱听到声音凑过来说道,献宝似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小瓶药剂,塞到阿诺手上,“这是外公最新研发的哦,包治百病。”
阿诺在伊莱鼓励的目光下,喝了一口,才咽下去,阿诺就被呛得直咳嗽,“有些辣嗓子。”
“辣嗓子?怎么会呢?都是很温和的材料才对啊。”伊莱正疑惑着。
“爸爸,又是边喝酒边制作药剂的吧,最后把酒倒进去了吧。”德若从阿诺手里拿过药剂瓶闻了闻,确实了自己的想法,伸手轻拍着阿诺的背,帮她顺顺气。
“糟了,我的药剂。”伊莱急急忙忙朝着自己的实验室跑去。
“爸爸真是的,总是这样。”莉斯贝思看着自己父亲急忙跑远的背影叹着气。
一家人又开始说说笑笑起来。
晚上,莉斯贝思和兰伯特帮阿诺盖好被子才离开,阿诺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父母离开房间的背影,又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感到一阵虚浮。
她明白的,父母是假的,外公是假的,姨妈也是假的,他们都不应该出现的,这里的一切是虚幻的,这一切就像是一张巨大的捕梦网,将一切不好的,不美满的过滤掉,给她编织了一张美丽又柔软的大床,让她就此想一直睡下去。
阿诺坐起身,打开窗户,从窗户外吹进来的冷风让阿诺清醒不少,她重新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那张纸片。。。”阿诺喃喃自语着,她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要从头开始的话,那一切的开始应该是那张纸片,一开始的头疼是因为它,缓解也是因为它,后来身处的这个世界也是因为它,“所以,现在我会是在纸上面吗?”
阿诺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那张纸的由来,她唯一有印象的神奇纸片是易彧和王云硕所说的那张易彧祖父留下的什么功法的什么破纸片,阿诺摸向先前易彧挂在自己身上的那块玉石,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睡觉的时候嫌硌人,拿下来了。
“完喽。”阿诺闭上眼睛,本来就不太舒服的脑子变得更加不舒服了,她重新躺回床上,决定当一具不舒服的尸体。
阿诺闭上眼又睁开眼,她重新坐起来,人不能就此放弃,那么这样和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有什么区别,阿诺又躺下了,其实咸鱼也挺好的。
她现在并不能确定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状况就是因为那张纸片所产生的幻境,也不能确定自己有了那块玉之后会有是什么解决办法。
她之前有听易熠说过有可以制造幻境的术法,会使人沉浸其中,逐渐融入幻境,走不出来,不过这些幻境大都会有漏洞,就比如人物的行为逻辑会有不合理的地方,不容易被注意到角落会有不稳定的状态,打开房间的时候可能会有一瞬间的空白,这些漏洞便是进入幻境的人出幻境的关键。
阿诺想了半天也没从自己这一天的回忆里面找到什么漏洞,只有易熠一瞬间的表情让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阿诺恍然大悟般地坐起身来,“姨父是那个漏洞。”
不过,阿诺又很快躺了下去,因为她并不知道找到漏洞之后应该干什么,人生总是这样,大起又大落的,找到方向之后很快就有会迷失,不过,聪明蛋的脑瓜总是会灵光一闪的,阿诺又自信满满地坐起身来,“明天去找姨父问问就好了,哼哼,山穷水尽又一村,嘶,不对,船到村头,车到船头,柳到花头,算了,睡吧。”
书到用时方恨少。
阿诺安心地躺下了,有了一定的方向,阿诺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虽然还没有办法完全确定自己所处的地方就是幻境,但总归是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