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踌躇不已,思量再三,还是将那账册又放了回去,她是可以自由出入他的营帐,可是待的太久就会引起怀疑了。还是再等等,等于明水出去办事,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想办法。
自从知道了于明水的秘密后,与他在一起吃饭聊天时,她总是会分神,她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更不清楚,这是他一人的行为,还是镇南大将军的意思。
于明水见她深思倦怠,便关切的问她:“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找个军医来给你瞧瞧?”
司聪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劳叔父惦记了,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总是睡不踏实。”
于明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不说,叔父也知道,你这是想郎君了。别着急,再有几日他们就回了。”
司聪眼前一亮,“真的?”
于明水呵呵笑道:“这还有假,你那郎君还别说,确实有两下子,做的那东西用途很广泛,他教的也好,从不藏私。将军派去跟他学手艺的人很快就学会了,也不必让他满山跑了,杨副官来信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司聪是真的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高兴的拍着巴掌。“太好了,总算是回来了。”
于明水笑意更深,“难为你们小夫妻了,分别了这么久,不过,回来是回来了,还不能急着回去,我这里还需要你郎君给做点差事。再说,叔父也舍不得你走呢。”
司聪知道他不会轻易放他们回去,她也没拿到证据呢,当然不会主动走。
“叔父不说我也不回去,我也没跟叔父待够呢,叔父再跟我讲讲您行军打仗的事儿呗。”
于明水最喜欢跟明白人说话,当即哈哈大笑,与她又说笑起来。
如此,三日之后,薛慕彦真的回来了。
一别十数日,自是十分的想念,小两口腻歪了一会儿后,便各自诉说分开这段日子的事情。
“于明水的营帐我查过了,在他桌案背面有个暗格,里面是白银铁器往来的账目,我没敢拿出来,大致看了一遍,数目巨大难以置信。我只记住了一页的内容,就有几十万两银子的出入,后面那么多,不可估量啊。”
薛慕彦神色凝重,“我走的这些矿山,已不完全是犯人在做苦役了,我听那意思,有很多的百姓被抓来当劳役,那些矿,很有可能是私矿。”
司聪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声:“这么说,他们是想造反无疑了,镇南大将军那边,你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薛慕彦摇头,“这个不确定,别说将军了,就是将军身边的人我都接触不上,对于大将军的一切,还都是听杨副官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也不敢确定。不过,我觉得镇南大将军不大可能参与谋反,他的家眷可全都在京城呢,他能不顾家人的死活吗?”
司聪蹙着眉头,“或许他有应对的办法,起事之前把家人都接出来,我觉得单凭于明水一人难成事,他可驱不动南疆所有军队。”
“现在都无法确定,或许他们只是贪财而已。”
司聪嗤道:“贪财也有个限度,那么多银子好几十辈子都花不没,冒这么大的险就没必要了吧,平时搜刮点就够几世荣华富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