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包,进入客厅,沈暮山正坐在沙发里,看着一青瓷花瓶,两眼泛光。
沈暮山这人,没什么爱好,唯独对瓷器情有独钟,一碰就爱不释手。
谢景危坐在沈暮山对面,含笑说:“爸,这是我上个月出差淘的,康熙年间的货,好像和您书房的那个花瓶是一对,我也不懂这些,觉得眼熟就买下来了,您看是不是?”
谢景危的皮囊很好,像他妈妈,五官精致如妖,皮肤细腻如瓷,穿着戗驳领的高定西服,有棱有角,张扬中带一丝贵气。
打底的黑衬衣没有系领带,领口解了两颗扣子,往两边敞开着,露出锁骨。
和他脸上玩世不恭的笑一贴合,一副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儿模样就出来了。
沈南曦不太喜欢,只看了一眼,挪开目光:“爸。”
沈暮山一见到女儿,再重要的事都不重要了,放下手里的花瓶,笑得合不拢嘴:“我家南南回来了。”
谢景危眼眸一抬,眸光从沈南曦的脸上淡淡扫过,那盛极如春的凤眸便如携了一池碧波,荡漾生辉:“老婆。”
沈南曦长得很漂亮,比谢景危更胜一筹,属于冷艳美人型,却有一双很会勾人的眼睛,使得她的冷艳带着三分妩媚,气质独特。
不过,工作时间,她喜欢用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架在秀挺的鼻梁。
好看的眉眼遮了三分,人也变得越发冷冽。
不含情绪的眸子与谢景危对视一眼,“嗯。”
谢景危拉着沈南曦坐到自己身边,很自然的揽过她的肩膀,“上了一天班累不累?帮你按按。”
说着,指骨分明的手,按在沈南曦酸胀的肩膀,力度适中,一下就驱散疲惫。
沈暮山看到这一幕,欣慰的笑着。
谢景危对他女儿好,他就放心了。
吃饭的时候。
谢母江婉柔给沈南曦夹了许多菜。
“南南,尝尝这个,我新学的。”
“南南,你试一试京酱肉丝,有没有你在京城吃得好吃。”
“还有蟹黄豆腐……”
她和沈南曦的母亲南雅是闺蜜,从小就把沈南曦当女儿看。
南雅去世后,她对沈南曦的疼爱,比对自己儿子还重,每年的寒暑假都要带着沈南曦去玩,给足她缺失的母爱。
知道沈暮山有联姻的想法,她连夜带着儿子飞到京城下聘,股份、资产提了一大堆,生怕对方改变主意。
唯一让她感到不满意的是,两人的婚礼办得简陋,只有父母在场,登记官主持,交换完戒指就结束了。
也不愿意对外公开。
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亏待了南南。
她暗自叹了口气,看一眼埋头吃饭的沈暮山,眉头皱了起来,扭头看回沈南曦,眉眼又舒展了。
饭后。
佣人端来水果。
谢景危拿了一瓣橙子给沈南曦。
沈南曦接过,说了声谢谢。
江婉柔听了,嗔道:“都是夫妻,说什么谢,这是景危该做的。”
沈暮山签了一块哈密瓜:“没错。”
沈南曦只是笑笑,没说话。
谢景危不爱吃水果,恰逢一个电话进来,他起身去落地窗那边接。
江婉柔坐到沈南曦身边,满脸和蔼的说:“南南,你和景危也结婚一年了,打算什么时候……”
沈南曦的手机也响了,打断了江婉柔的话。
沈南曦有些抱歉:“妈,稍等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起身去了半开放式的厨房。
不到十分钟,两人都打完电话。
再次出现在客厅的时候。
气场都变了。
沈南曦抬起眉梢:“买热搜,黑我的人?”
谢景危冷冷一笑:“请水军,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