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的手上又开始忙和起来。
“老板,你也边弄边说。”
老板听话的坐回了灶旁,接着燃火,方才本来就已经起了火引,他一吹,火光便冒了出来。
“这事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你也知道,之前一直大旱,没人会想到忽然就冷了起来,还一发不可收拾。
逃荒的人全都聚在了城外。
县里有些家底的人家都被县太爷请了去,说是让我们捐粮。
我过过苦日子,所以知道他们的不易,自然愿意。
当即就捐了银子,但我是做生意的,凡事都愿留个心眼,所以捐得并不多。
县太爷表面没有说什么,但当时就感觉不太高兴。
后来粥棚确实也搭起来了,每日都在施粥。
我还心里嘀咕,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县太爷定是觉得我没有救人之心,才会那般。
我本来还寻思着找个机会再捐一点,结果没出七日,事情便出现了反转。
那粥里米太稀,跟水似的,城外有的流民便闹了事,结果被县太爷派人按了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个事,县太爷又将我们请到了县衙。
你不知道县太爷那叫一个声泪俱下,说自己作为父母官没有照顾好自己的百姓。
现在捐款已经见了底,他恳请我们再次捐款,好让流民能吃好一点。
光听他的话,压根没有什么破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为民的好官。
但我却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虽然第一次我捐得不多,但其他人的数额我也是有所耳闻的。
那么大笔银子,即便是吃饭也不可能七日就见了底。
而且,若是真的粥酬,城外百姓怎么可能闹起来。
施粥本是大好事,也是一些人活命的最后稻草,断不能成为一些人敛财的工具。
我便哭了穷,只意思着捐了五十两。
县太爷那脸,简直比锅底都要黑。
虽然他没有当即发作,但我也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所以出来之后处处小心,连施粥都不敢自己出面,而是托了朋友,以他的名义来做。
他背后之人县太爷不敢惹,倒也安全。
这一晃便过了一个多月,我原以为这事是过去了。
谁曾想今日县太爷便派人将这几样食材送了过来。
说自己要宴请贵客,若是有半点疏漏,便让我们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厨师知道事关重大,一看食材,立即询问了吃法。
那传话的人便嘲我们做菜的问他们吃菜的怎么做,不如趁早关门。
厨师听这话不对劲,立即便报到了我这里来。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匆匆下来的原因。”
老板一口气将事情交代了个清楚,莫白瞬间觉得通体舒畅。
尤其有今日布庄老板做陪衬,那比对更加明显,就跟三急的时候毫无阻碍,一泻千里一样。
舒畅之余,莫白心里对县太爷的不爽也油然而生。
这还只是莫白知道的,就已经有两个行业被他用来发国难财。
无独有偶,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两个行业。
虽说莫白没有什么大爱之心,但对于县太爷这种人,不教训一下,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莫白习惯性的往台子上敲手,在碰到放在一旁的文蛤的时候,瞬间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