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绣进到堂屋,一样一样的翻着那些东西,满眼尽是不屑。这些东西都是八成新或是全新的,不知道丽妃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忽然对自己这般!不过还是小心为好!
转眼间,就到了二月初九,黎禹荛三十岁的生辰。果然是大操大办,就连她身处最偏僻的静言宫,都感觉到了那种喜乐融融氛围,比过年更甚。
她想到了去年他的生辰,去年,他只摆了一个小小的宫宴,也没有群臣,兄弟叔伯也没来几个,还有就是为数不多的妃嫔,倒也是其乐融融的。
她记得,她送了他一颗玉珠,绿茵茵的,小小的,用一股红丝线栓着,让他挂在胸前。
“这是我的心,现在,我把我的心都挂在你身上了,你要好好戴着,不许摘下。”
“你的心这么小啊!”
“所以,只能给你一个人啊!”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却想着是两心相悦的情谊,那时候,他在心里怕是笑死自己了吧?
而那颗玉珠子,想必他也摘下了,或许已经扔掉也说不定。
想想,她凄凉的一笑,眼睛也升起雾气了。仔细看的话,那颗玉珠子其实不圆,但是菱角都磨得很平了,不仔细瞧的话,是瞧不出来的。
那原不是玉珠子,只是普通的玉器,是崔锦绣跟着玉器打磨的师傅学着亲手磨得,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打磨,正如一身棱角的她,磨平了性子一般。
再艰难的穿个孔,满手是伤,那成型的玉珠子,不知道吃了崔锦绣多少血。
现在想想,讽刺得紧啊!
听着外边喧天的锣鼓,想着黎启郢可能在晚膳后造访,她就有些激动。但是在激动之余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说不出什什么感觉,反正整个人的很不安,总觉得要有事情发生!
而这种不安感却不知道源于哪里,总之就是整个人都不自在了。崔锦绣有一勺没一勺的吃着素粥,吃着小咸菜,现在就盼着黎启郢快来了。
正想着,外边一阵骚乱,只见丽妃和柳淑嫔被一众宫人簇拥着进来了,都穿着极为隆重的宫装,梳着繁琐有显得高贵的发髻,妆容也精致至极。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两位娘娘到访,有失远迎!”崔锦绣不想再节骨眼上出现任何差错,故恭敬道。
“远迎?你也要出得了静言宫啊!”柳淑嫔笑意盈盈,却讽刺道。丽妃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又看了崔锦绣一眼,才开口“: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今儿个是陛下的生辰,以往你和陛下伉俪情深,羡慕死本宫了呢!现在定然是不好受吧?哈哈哈”
完就笑了,话语里尽是讥讽,笑得得意而又恶毒,和前几次完全不一样了!崔锦绣不解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说什么,毕竟,她刚刚好戳中了她的痛点,她难受得想发抖。
“怎么不说话了?丽妃姐姐说中了?呵!还以为你有多豁达呢!”柳淑嫔漂了她一眼,说道。
崔锦绣依旧什么也不说,也不在看她们。丽妃见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她以为,崔锦绣会被激怒,和她吵翻天,而她就可以借机治罪的!
眸子微微一闪,看来还得加把火“:崔锦绣,看样子,你还心心念念着你的仇人啊?你是不是忘记了,他如何害的你家破人亡的,你就不怪他?甚至还爱他?”
这句话,丽妃自然是贴在崔锦绣耳边说的,也只有两人能听见。崔锦绣不知道她为何要说出这番话?想要激怒自己?那她想干什么?
想到这,崔锦绣眉毛轻轻一挑“:我不明白娘娘的意思!”说得有些挑衅的意味,可低眉顺眼的叫人抓不住把柄。
丽妃哼了一声,心里暗想,她怎么不似以往了,要是以前的崔锦绣,定然是听到第一句话,就会跳上来怒骂了,这还是崔锦绣吗?
而她似乎是忘了,崔锦绣早就不再是崔锦绣了,从上回掌掴事件就应该看出,崔锦绣不再是以前那个恃宠而骄,天地不怕的小皇后了。见崔锦绣这样,丽妃像是重重的一个拳头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没打疼她,自己到气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