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安如今是御执卫统领,陛下近臣,受陛下喜爱。他要瞒的事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说。况且,这几日,他们算是完全拜在了顾砚安脚下,能扬名北疆,威震北燕的少年英雄,果然名不虚传,他配为御执卫首领。
苏景宁进了马车后鹿知凡就一直沉思打量着她,他听见了她刚才与外面那位将军的对话,她称自己为朋友,可自己从未见过她。她究竟为何救自己。
因为跟着顾砚安进的城,城门口的将士并没有盘查自己的马车,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我还有事,得先去趟宫里,要我派人送你回府吗?”顾砚安行到马车旁,轻问道。
“不用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苏景宁并轻轻撩开一角车帘,杏眼望向顾眼安,低声回道。
“今日之事,多谢。”又轻声对他说道,眼里泛着清澈的光。
顾砚安朝苏景宁缓缓点了点头,转身驾马离去。眼里有些疑虑,他刚刚瞥到马车里那人沾着血的衣角。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她这般隐藏?
苏景宁和顾砚安分开后便绕路将鹿知凡带去了风亭楼。
“大夫,他的伤怎么样?”苏景宁看着昏迷不醒的鹿知凡问道,这回他的腿是没伤到,可如今的伤看着也很严重。
“他腹部胸前均有撕裂伤,好在没伤及心肺,老夫开几方药,养一两月便可好了。”
“只是,这位有些公子心思郁结,气滞血瘀,怕是对伤口恢复会有些不利。”那名大夫对苏景宁说道。
“心思郁结?我知道了,大夫尽管开最好的药给他治病。”苏景宁疑惑了一下便轻声对大夫说。
“老夫明白。”说完就跟着小厮去抓药了。
苏景宁看着床上躺着面容清俊的鹿知凡,想起他前世他说自己是孤儿,孤身一人,无亲无故,从没提起过他的从前。她也查探过,除了查到他是一年前从外州买来的,其他的什么也没查到。想到如今看来,他似乎是隐瞒了什么。
不过,如今并不重要了,她救了他出来,让他养好伤,就算还了他前世的恩了。
“岩叔,他醒后你将这个给他,好好照顾他。若他想离开帝京,便多给他些银子。若如....要留在京城,便替他寻个好差事吧。”苏景宁将鹿知凡的身契递给了一直在一旁侯着的风亭楼掌柜,成岩。
“是,姑娘。”成岩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男人,接过了苏景宁递过来的身契,瞥了一眼,贱籍,姑娘怎会认识贱籍男子,还要搭救他?
“姑娘,楼主送了信来,我还想着今日给姑娘送去,既然姑娘来了,那我就不送去府里了。”成岩边说边跟着苏景宁出了门,递给了苏景宁一封信。
苏景宁读了信,月寻回去后就开始着手扩张风亭楼了,自南往北,逐步实现,风亭楼原是以食宿起家闻名江南,成为江南第一名楼,受许多名人流士追捧,但这回月寻并准备在新建的楼里再加设歌舞坊,清茶坊,她在江南培养了许多舞姬乐师,还有茶师。帝京也在新建风亭楼,年后就可投入使用。信尾还叮嘱自己按时喝药,好好修养,她年后便回来看自己。
苏景宁嘴角含笑,月寻每次都能认真谨慎的办好自己交代的事。
“岩叔,你替我给月寻回信,让她万事以自己安全为先,有什么麻烦就和我说。如今新建风亭楼,楼里事情繁多,岩叔也注意身体。”苏景宁轻声吩咐道。
“是,姑娘放心,帝京的事有老夫在,不会出事。”岩成弯腰回道。
“嗯,我今日出门太久了,得回去了,你替我装几盒点心,我怕阿娘发现我偷跑出来。”苏景宁皎洁一笑,看向成岩笑道。
“是,刚好楼里新出了几款点心,颇受欢迎,我去装些让姑娘带回去。”成岩笑了笑,去给苏景宁装点心。
苏景宁下了楼,在堂里等着点心。顺便看看楼里生意如何。
风亭楼不愧是名响江南的第一楼,如今在京城的楼也是高雅致趣,仅此一间,来的都是京城的达官贵人。这两日,风亭楼新出的点心颇受欢迎,门口正排着长队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