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几人争执不休之时，老皇帝突然怒拍龙椅，怒目圆睁，厉声喝道：“都给朕住口！朕下旨难道还要与你们商议不成！如今东宫发生变故，四军都督府岂能无人主事。赵望廷亦是东宫之后，为何不能任职长史？

赵承武，你若是有这执着真相的心力，不如去深查太子亡故之真相，了却身后事，也算为你大哥尽兄弟情谊！”

三人见得龙颜盛怒，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须臾之间，秦王依旧心怀不满，沉声抱怨道：“父皇，大哥猝然离世，我兄弟三人自是痛彻心扉。我必竭尽全力查明真相，让大哥得以安息。然而四军都督府乃是我朝四军之统领所在，责任非同小可。东宫除了须统领四军之外，更肩负着继承大统的重任，儿臣深恐那望廷难以担当此等重任。”

老皇帝用锐利地眼神望向秦王，言道：“赵承武，西境秦州之地民风淳朴，朕令你在那里就藩，就是希望你可以受之影响，改变你的暴厉习性。这些年来，朕每每收到秦州奏折，尽报你胡作非为，残暴无良，朕还未下罪于你，你如今反倒惦记起皇位来了？看来你是要造反啊！”

老皇帝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秦王面颊，他沉声道：“赵承武，西境秦州之地民风淳朴，朕特地选派你前往就藩，便是希望你能近朱者赤，改变你的暴戾习性。然而这些年来，秦州奏折所呈皆是你肆意妄为、残暴无道的行径。朕念你往日之功，一直未予重罚，如今你竟敢心怀不轨，觊觎皇位，莫非你是想造反不成？”

此言甫出，秦王急忙辩解道：“父皇明鉴，儿臣素来忠诚于君，孝顺于父，虽性格偶显急躁，但绝无丝毫不臣之心。更何况，父皇已颁旨命吕青阳率领白虎军进驻秦州，儿臣更无叛逆之力，岂敢有丝毫悖逆之举。”

此刻，老皇帝、袁相以及紧随其后的马公公等人皆被震惊得目瞪口呆。白虎军的调动，乃是遗诏内所言，除了那晚巍峨殿内的几位重臣，仅有都督府的参事陶文谅知晓。

未曾想秦王对此事竟了如指掌。看来他在宫中的眼线众多，实在难以想象他还掌握着多少宫中秘辛。

思及此处，老皇帝缓缓言道：“马义，速传吕青阳和林岳二人近前来。”

马公公闻言，丝毫不敢怠慢，立刻疾步奔向校场传达圣旨。少时，吕、林二人身披铠甲，从各自军中走出，行至武英殿前觐见。

老皇帝开口言道：“秦王既已将朕的决断道出，那么朕便在此刻当众宣旨。演武结束后，你二人须各自率领军队前往边境驻守。吕青阳，你率白虎军前往西境秦州；林岳，你则领玄武军前往北境幽州。驻守后，接管二州驻防之事，统领辖军之职。

遥想往昔，百川初立之际，正是你二人英勇征伐，方得秦、幽二州之土。如今重返故地，望你等再展雄风，为国尽忠。”

“臣等谨遵圣命，定当竭尽心力，不负陛下厚望！”二人齐声应诺，下跪行礼。

秦王见此，脸上浮现出难以琢磨的神情，眼神中充满肃杀之气。

“既然望廷身体抱恙，那这演武对垒，便暂且搁置吧。”老皇帝言道。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陛下，不必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