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赶忙又提醒道:“还不速速领旨谢恩!“赵望廷闻言,连忙再度行礼。
“老三啊,二十年来你一直称望廷体弱多病,心智不全。方才他回话,条理清晰,未见不妥。这身形亦魁梧健硕,健壮有力,看来二十年前你的承诺,不过是敷衍之词。”老皇帝的话语中带着沉思与审视,锐利的眼神直指吴王面颊。
吴王神色紧绷,恭谨地回应道:“父皇明鉴,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儿臣手中握有确凿证据,以证清白。望廷,你且上前,助我靠近父皇一些,呈上这铁证。”
赵望廷悄然走至吴王身后,正准备握住轮椅扶手,吴王却突然出手,牢牢地捉住了他的小臂。紧接着,吴王拇指在他的阳池穴上重重一压,那股力道犹如千钧之重,直透心脉。
赵望廷只觉一股强烈的眩晕之感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他不自觉地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重重地摔倒在地。
马公公看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片刻之后,竟是老皇帝率先言道:“快,速传太医入宫!”马公公这才如梦初醒,急忙将殿外等候的二人引进殿内。
曹太医二人刻不容缓地开始施救。经过一番紧张的忙碌,他们终于将赵望廷从生死边缘抢救回来。随后,几名侍从迅速入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赵望廷,将他送往都督府进行休养。
“曹文昭,望廷的病情你可有明确的诊断?”老皇帝关切地询问。
“陛下,经微臣诊断,世子身中剧毒无疑。臣已用随身所携的草药暂且压制住毒性蔓延,然而,至于具体是何毒物所致,世子所表现出的症状,实乃微臣生平所未见。”曹太医话语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身为太医院院史,他竟遭遇了未知之毒,心中自然难以平静。
“你二人暂且退下。”老皇帝沉声吩咐。
待曹太医二人缓缓退出大殿,老皇帝的语气更显低沉:“老三,你这一切都早已筹备妥当了吧?曹太医,不正是与你同行而来的吗?”
他边说边起身,缓缓走到吴王轮椅前,伸出左手,轻轻拍了拍吴王的肩膀,继续道:“莫非,你便是借助这毒药,来实现对朕的承诺?”
话音刚落,老皇帝又拍了拍双手,屏风后一个身影闪出,正是按察右处主事邢晚。
老皇帝随即道:“真是无巧不成书,邢晚今日也在此,你们二人何不趁此良机,将二十年前那段往事澄清。
当年吕氏叛国,朕命邢晚斩草除根,老三你声称无后,想要抚养这罪臣之后,并向朕保证会令其失智失魄,不再具叛国之念。邢主事你当年是如何办的差?老三,你又是如何兑现承诺的?”
邢晚急忙俯首跪拜,言辞恳切地陈述道:“陛下,微臣当年欲以玄功震断世子经脉,然而吴王却挺身而出,接了微臣的猛烈一掌,因而落得终身残疾的境地。微臣罪孽深重,实在难以宽恕。多年来,每每念及此事,都愧疚无比。”
吴王也解释道:“父皇,儿臣没有施毒于他,二十年前儿臣请得萨满仙师施法,此后望廷便一直是心智匮乏的样子,萨满仙师曾告知儿臣,只要按住阳池穴,他便会症状毕显。但也只是头昏腿乏,言语失当罢了,从未有过口吐黑色的状况!今日此事缘由,儿臣实属不知。”
“依你二人所言,今日另有他人给望廷下毒?邢晚,去查清是何毒,究竟是何人下毒!”老皇帝厉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