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上,少不了人情走动。
当地商户都会自发得,给各位大人送上新年礼物。面上都是些家乡特产或是店铺里所售卖的东西,里边儿也有不少直接塞银钱的。
尤其是今年,锦绣坊的掌柜,足足塞了一百两银票。
加上底下人的孝敬,是以,这个年安比槐过的还不错,手头上总算宽裕了些。哪怕再添两三口人,也养的起。
之前打发来福去问的新营生也有了回应,林秀的绣品在隔壁县卖得十分好,五条帕子换了足足一两银。
当地老板都跟来福说,若有新花样一定要先想着他们家。
安比槐知道林秀的手艺好,但看到这么多钱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惊喜。比当年更值钱了,他决定向林秀多要些绣品。
来福还说:“老爷,隔壁县最近还流行一种香,叫做雪中春信。卖价不菲呢,一小盒就要一两银子,还多的是人去抢。”
“雪中春信?那确实是味好香。”
安比槐知道这种香,他曾在父亲留下的香谱里见过,此方最早能追溯到汉代。材料其他都还好,最难寻的是那梅尖雪。
按照古法,雪,须得取梅花花蕊尖上的那一点,要没有人的时候取,一清晨可能也装不满一小罐。配置起来也需要花费不少的功夫。
此香气味幽凉,闻之使人心静,确实是一款适合冬日焚之的好香。
制香,对他这种从小学香的人来说,不是特别困难的事。只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还需要一直在旁候着,差一点功夫都会影响香的味道。
他现在在衙门当值,没有大段的时间可以在家安静制作香料。
他不禁感叹:“唉,要是有人能继承我的衣钵就好了。”
来福脑子转的快,他说:“老爷何不把这门手艺传授给大小姐呢?”
安比槐摇了摇头:“你不懂,容容要学的还多着呢。其他都比这重要。”
安比槐心里有大筹谋,他要将女儿培养成真正的名门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得学,女红天赋看着也不错。
这些都得花大量的时间去练习,比这制香重要多了。
制香,顶多是闲暇时的雅趣罢了,当不成正经生意。他曾经让安陵容传承香谱的想法,也就此搁下了。
他摆了摆手:“再说吧,眼下老爷手里宽松了些,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来福也就搁下了这个话题:“老爷,天不早了,咱们准备着赴宴吧。松阳县新开的这花楼,嘿嘿,听说里面美~着呢。蒋大人,真是仗义。”
安比槐斜眼看了下他:“收起你那不正经的嘴脸,老爷我是正经人,那不过是个听曲儿喝酒的地方,莫要胡说了。”
安比槐心里也是想的,之前徐姨娘有孕,生完孩子后,与他也并不亲近。
现在江姨娘也有了身孕,林秀又忙得团团转,他还想着让林秀留着时间多绣些帕子呢。
是以,安比槐好久没开荤了。倒也不是真的想做什么,实在是这阵子素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