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是忙于政务,小姐您生了儿子,老爷是十分欢喜的。”
徐姨娘有些意外,因为从饮食口味和肚子外形来看,她一直以为会是个女儿。
“他昨晚有留下陪我吗?”徐姨娘有些戚戚。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她闭了闭眼不再问,只让月儿去把孩子抱来给她看看。
乳母从隔壁把孩子抱了过来,刚出生的孩子还是红彤彤的,此刻,正闭着眼睛睡觉呢。
徐姨娘靠在月儿的肩上,摸了摸小儿子的手。真好啊,她又有了一个儿子。
抽泣牵动了肚子上的伤口,徐姨娘一阵钻心的疼,这下她更想哭了。
月儿见了赶忙劝道:“小姐,坐月子可千万不能哭啊,将来会坏了眼睛的。”
徐姨娘挥了挥手,让乳母把孩子抱下去。她让月儿和杏儿也退下:“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们先出去吧。”
月儿和杏儿对视了一眼,应声退下来。徐姨娘背对着他们,默默的流泪。
过了两天,在洗三宴上,安比槐宣布了给小儿子取的名字:安玉楼。
这期间,徐姨娘挺了过来,没有发生后续的感染,只留下了丑陋的伤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安比槐来陪过几次,生产前两人闹得不愉快,多多少少是有些隔阂的。加上徐姨娘毁了身子,他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对徐姨娘又哄又认错。
安陵容觉察到不对,是在一个午后。
此时已经接近年关,大家都有些忙碌。
徐姨娘还在双月子中,大夫留下的医嘱,说早早的就要下床活动,所以徐姨娘并没有像普通妇人一样在床上躺着。
安陵容发现,徐姨娘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荷花池边的角落里坐着。
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神采,只有一双哭肿了的眼睛。
因为此次生产损耗较大,徐姨娘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她很怕徐姨娘想不开,忙去把月儿叫来了。月儿看到徐姨娘坐在池边,吓到不行。好生的把徐姨娘劝回了院子里。
而后,她跟安陵容说,:“这不是第一次了,徐姨娘常常会失魂落魄的走在湖边,或是在房间里哭泣,连新出生的小公子也不愿意见。”
“感谢大小姐的相助,若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望能及时告诉我。”月儿深深拜了一拜。
安陵容突然想到,徐姨娘可能是产后抑郁了。但不知道怎么让她恢复,只能答应月儿帮她留意徐姨娘的动向。
“爹爹呢?可曾时常陪着?”安陵容问道。
月儿的沉默给了安陵容回答,安陵容不再久待,点了点头便走了。
她现在是一个小孩子,又能做什么呢?
****
日子似乎长了脚,接近年关了,章夫子也结束了今年的课。
夫子提前跟安比槐打了招呼,要去寻一寻友人。于是年前的这段时间,孩子们都空了下来。
这是她回来后的第一个新年,可能是存在得太久了,她没有如安明旭那样期待。
家中的气氛有些怪,让这个新年也有些扫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江姨娘也有了身孕,这让林秀更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