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从飘雪轩中传出,安比槐在院外焦急万分,不住的往门外望去:“这稳婆怎的还不来?”
林秀在内室安抚着徐姨娘:“春柔,坚持住!稳婆马上就来了。”
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生产期间要闭门关窗,这味道实在呛得人喘不过气。杏儿跪在床头,用热帕子擦着徐姨娘额角的汗。
不多时,来福带着稳婆和老大夫从外面赶来:“老爷,人来了!”
安比槐此事也顾不上体面,拉着两人进了内室:“请二位务必保她母子平安!安某必有重谢!”,他和徐姨娘这么多年的相处,也是有真情在的。
飘雪轩内室的门开了又关,林秀见稳婆与大夫都来了, 便让出了位置。
“请二位一定要保她平安。”
稳婆一来便摸了摸徐姨娘的肚子:“夫人,这,这是横胎啊!”
“横胎!”林秀被这回答一惊,妇人生产,一向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的,而横胎,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死不过是早晚的事。
孩子的胎体横卧在骨盆的入口之上,先露出的会是肩膀,这是对母体最不利的胎位。很容易一尸两命,即使能顺利生产,也会对母体产生不可逆的损伤,不论生与不生,这都是极要命的。
这时,徐姨娘突然没了声响,老大夫大喊一声:“不好!徐姨娘晕过去了。”
月儿与杏儿听完,跪在地上不住得磕头:“求求夫人,救救我家小姐!”
在这个年代,小妾的命是捏在当家主母手里的,若是不中用了,大可以一走了之,一味药都不会给,或是拖延些时间,让其自然死去。
“快起来快起来!去找找有没有上好的野山参,切片让她含着。”,林秀心善,做不出草菅人命的事。
“是了,年份越长越好!”大夫回应道:“再来一个人,把这药去熬上。”
“请稳婆尽力一试,若不成,定要保下她!”林秀握住稳婆颤抖的手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