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小嘴一瘪,拍了拍桌子打断了安比槐的诉苦:“梦芸梦芸,老爷倒是叫得亲热。大小姐要来念书的,怎么又不肯了。”她已经笃定,江梦芸定是为了独占老爷才拒绝教孩子们的。
“还有呢,单独把我们玉书撇下了,老爷你就是偏心。”
徐氏指着安比槐的心口:“这儿啊,再没有我们娘俩的地儿了。”
有些日子没见徐姨娘撒泼,安比槐有些头大:“梦...不是,春柔呐,消消气,老爷给你买戒指。”
徐姨娘见安比槐差点喊错名字,吃味儿得紧:“我不要戒指,我不管,老爷你马上请个好夫子回来,我们玉书也要认字的。休要敷衍我!要是心疼银钱,我也可以拿出嫁妆来贴补!”
她等不到明年开春了,只想立马断了江梦芸和老爷的独处机会。
安比槐虽然没什么积蓄,却也不会拿小妾的嫁妆来请夫子,说出去得让人戳脊梁骨,他还是要点脸面的。
面对徐姨娘的发难,狠了狠心:“请,请请请。老爷立马去托人找夫子,你怀着孩子呢,别动气。”
可巧的是,最近有一举人到了松阳县,颇有些文采,还是林秀的同乡。安比槐初听闻时,是动了些心思的,现下可不赶巧了么。若能把他请到家里来,也是极好的。
起心动念,便立即着小厮去打听章举人的住处,准备改日亲自上门邀请。
徐姨娘见事儿成了,也不再胡闹,赔了两句软话便扶着月儿的手走了。她还赶着去说嘴呢,得好好显摆这老爷的宠爱,独她一人能成事儿!
徐姨娘回飘雪轩时,特意兜了个大圈,把请夫子的消息撒遍了全家。
彼时,安陵容正在林秀的院儿里刺绣,听见徐姨娘得意的嗓音,她的嘴角轻轻上翘,扬起一抹甜笑:“还得是徐姨娘呐。”,确实6。
林秀见女儿盯着窗外发笑,放下手里的绣绷问道:“容容可是也想去念书?”
安陵容闻言回望,眉眼灵动:“想呢,容容想认字,想学好多东西。”
林秀随手拿过女儿的小绣绷,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不过学绣几日,简简单单的一簇桃花,女儿已经绣的颇具形态,假以时日,这刺绣水平定能胜过她。
“容容想做的事情,便大胆去做吧,娘亲支持你。”
世事讲究平衡,有人开心,便有人失意。
清音阁中的江姨娘闻听消息,心中又急又气,她双手紧握成拳头,手指关节发白,仿佛要将所有怒意都集中在手里。“徐春柔!”
这段日子与老爷的独处时光,怕是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