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还是一副母鸡护崽的样子,明晃晃的“赶客”,不似从前般温吞。
安陵容想知道朝堂上的事,为了将来,更得拉近林秀与安比槐的关系。
于是,轻轻离开了林秀的怀抱,上前拉住了安比槐的袖子。安比槐本就心中有愧,见女儿此刻亲近,哪儿还有严厉的样子。
安陵容小时候长得玉雪可爱,她睫毛生的长又密,衬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夜明珠似的,忽闪忽闪充满灵气。头上绾了两个小揪揪,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安比槐还是很宠女儿的,心里暗想,今后要多来正院。
“爹爹,您别生气了。”
小孩子甜甜的童声,软化了安比槐的心:“爹爹不生气了,玉书确实不成样子。今日是委屈容容了。”
“爹爹疼我,有爹爹在,定能护着容容。”安陵容想起在现代看过的一个词,叫“爸宝女”,从今天起,她得好好学一下。
安比槐听见女儿如此依赖自己,心里有些小得意,比起那两个混小子,还是女儿讨人喜欢些。
“爹爹以后能多来看看容容嘛,容容很想您。”这话,是幼时的安陵容心里最想的事。隔了一世,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安比槐默了默,摸了摸她的头,认真的回道:“好。”
林秀见父女二人将事说开,也就放下了那副“赶客”的模样,安比槐有一阵子没来了,她也不想女儿失落。
于是默默的坐到了一边。
安陵容端起桌上的茶盏,双手递给安比槐:“爹爹,姨娘说您办了好差事,您辛苦啦,喝点茶水吧。”
一句话引得安比槐笑口大开:“哈哈哈哈,容容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心疼爹爹了。”
这次虽说是个撑场面的陪同官员,却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那位待他们也很客气,没有什么天大的架子。
“爹爹,您都去哪儿了呀?娘亲说您去了河堤,还见了大人物哩。”安陵容学着幼童的口吻,趁安比槐心情好,她得多打听打听。
安比槐的眼神柔和了两分,扭头看了眼妻子,然后俯下身对安陵容说:“那是从京城来的雍亲王,很了不起的人物呢。能干对百姓又好,定是个会疼人的。”
林秀忽的出声:“容容啊,你爹爹刚办完差回来,官服还没来得及换呢,先让爹爹去更衣吧。”边说边走过来不动声色得拢住了女儿。
安比槐点了点头,吩咐了句明日花厅摆家宴,便走了。
安陵容还在想父亲说的话,来的果真是他,胤禛在二废太子后,低调做人,干了很多实事。清朝的爷一般不能轻易离京,离京也不能超过三十里。能到浙江来,必是康熙爷给了旨意。
康熙爷,还是看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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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刚刚结束巡查工作的雍亲王胤禛,正坐在车里小憩。
治河一直是皇阿玛的心头大事,数次治水都颇有成效。前些年还亲自南巡,制订了治河计划。
只是近些年,张鹏翮留下的人实在不成样子。对河政一知半解不说,只知道奉承花钱。官不懂河,民不上堤,今后必出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