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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的开始

当我重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莉莉姐眼睛红红的,正关切地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能醒来就已经是好事了,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吗?”“我好像被车撞了,然后……我的头好痛!”莉莉姐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身看向门外,轻轻点头。随后,爸爸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儿子,你醒了,先喝点水,身体刚刚开始恢复。”“妈,我头疼得厉害,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哪里?”妈温柔地安慰我:“别担心,孩子,你已经躺了五年了,我会慢慢告诉你一切,别怕,别怕!”

头痛再次袭来,每天早上五点四十五准时醒来。莉莉姐走进房间:“起床了,赶紧帮我做早饭。”“我刚才做了梦?”老爸听突然跑进屋:“梦到什么了?”莉莉姐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没啥,我梦见自己上学的时候了。你们这么担心干嘛?”莉莉姐的声音充满了急切:“没什么,你很少记得梦的,我们只是好奇。快起床,今天店里要卸货,你身体也恢复了,可以去帮你老爸了。”由于车祸,我失去了右手,但幸运的是,左手突然变灵活了。父母为了照顾我,在超市后面为我设立了一个办公室,说是办公室,也就是给我独立的小空间,可以打打游戏,看看书。父母告诉我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我意识到他们为了我付出了太多。他们选择了这个安静的地方,虽然村里的人们并不熟悉,但大家都非常热心。莉莉姐每晚都会带领一群妇女跳广场舞。爸爸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电工。

我曾经也在大城市生活过,车祸后为了给我治疗,父母卖掉了原来的房子。医生说我不太可能醒来,他们便在远亲的帮助下,选择了这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希望环境能带来奇迹。尽管这里的方言我还不能完全听懂,但生活却充满了惬意。我计划在村里做个教书先生,毕竟我还有本科学历,不应该一直窝在这里打游戏。莉莉姐对此倒是无所谓,她希望我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偶尔,她还会说一些让我难堪的话,比如希望我找个对象成家,每次她说这些,都会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爸爸则会严厉地责备她。我心里都明白,他们都是出于对我的爱护,不想让我感到自卑。

我将这个小办公室巧妙地改造成了一个温馨的小教室。我找来一块旧门板,架在两个小凳子上,这就成了我的临时讲台。后面再整齐地摆放一排小凳子,足以容纳五六个孩子。我让父亲去和村民们交流,了解哪些孩子在学习上需要帮助,我愿意免费为他们辅导课程。

最初,只有两个孩子来上课,随后又有几名学生加入,随着学生年龄的逐渐差异,我决定将他们分成三组,以便更好地进行教学。周一和周三辅导一、二、三年级的学生,周二和周四则是四、五、六年级的学生,周五和周六则针对初中生。尽管我在知识方面不成问题,但教学方法还有待提升。我本想联系以前的同学,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寄一些教学材料给我,但多次搬家后,联系方式已经遗失。说实话,我并不急于与他们取得联系,因为我现在的处境与他们似乎没有太多共同语言。

经学生的介绍,我结识了村里唯一的支教老师肖强。他来自江苏,来这里支教也就为了将来的仕途增色。他慷慨地赠予了我几本教师用的书籍,因为他不久就要离开这里,他希望我能暂时接管他的工作,这样他就能早些时候做出申请。

“肖老师,你晚上有空吗?我妈烧了只鸡,晚上到我家撮一顿!”我打开学校办公室的门,看到肖强正坐在办公桌前捣鼓着什么。“没人的时候,还能别叫我肖老师!你看我刚搞到的鱼竿,让我爸从家里寄来的。”我知道他对后山那个水库恋恋不忘很久了,“肖强,我说你在这搞什么呢!鱼竿终于到了啊,你就属于差生文具多,还没会钓鱼,先搞多少装备!”我看屋里没别人,也就不和他客气了。“必先利其器懂不?你刚说啥,莉莉姐居然把那只老母鸡杀了?”他说着把鱼竿装进鱼竿箱里,立着放到桌边,站起来给我去倒水。我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随手抓起桌上的瓜子道:“嗯,不下蛋了,今晚杀了给你补补!

这间办公室其实是个很小的瓦棚改的,小板凳也是给学生来临时坐的,我窝坐着嗑着瓜子,“晚上搞一杯,我爸小卖部里还有瓶酒,看着放好几年了!”肖强一听有酒,眼睛就发光了,坐到我对面:“就喝一杯,明天还要上课。对了下午放学,我们到后面水库钓会儿鱼怎么样?我试试杆子!”山区学生上下学路程都比较长,一般下午三点多就放学了。“好啊,我现在回去拿杆子!”“不用了,我让我爸寄了两根,一会儿直接去。小波,下节课二年级数学,你有空不?”“你个王八蛋,就哄我给你去代课是真的!”我说着就起身,把他桌上的数学书翻出来,“讲哪课?”其实我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下课铃声一响,孩子们就像一股风似的散开了。远远地,我就看到肖强提着鱼竿和小桶朝我走来。他把书放在教室,告诉我没有人会来拿,我们赶紧出发。后山的小水库就像一个神秘的水潭,从上面看似乎看不到底,但水却非常清澈,几乎可以看到鱼。我们打了窝,下杆钓鱼。肖强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自言自语般地说:“如果能钓到几条鱼,就让莉莉姐再给我炖个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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