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有事。”
流云不肯松手:“殿下,我想要你陪。”
“别闹。”
倒是娇软黏人会撒娇,要是灵川也这样就好了。柏崇心想。
流云不知收敛:“殿下,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你要陪我。”
柏崇一甩袖子,流云被甩了个趔趄,往后仰去,头在床柱上撞了一下。
“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安分些。”
流云一脸失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夫君新婚之夜就让他独守空房,连碰都没碰他,多跟他说句话都不肯。
“主子,殿下军务繁忙,您别难受,慢慢来,感情是需要培养的。”铃兰姑姑劝慰道。
流云在房中垂泪,坐到天明,等到杏花来叫时,勉强梳洗打扮好,随了福公公去东山祭祖。
灵川早早等在东山祖庙,依旧是穿了身红衣,却衬得脸色愈发苍白。伸手举香主持祭祖仪式时,衣袖滑上去些,柏崇看到他的手腕上有几粒红疹,疹子蔓延到手腕上,看来是很严重了。
流云出现后,众人吃了一惊,崇王殿下居然娶了个男妃。但流云不愧是一代枭雄迎王的儿子,心理素质极佳,颇为从容地挽着柏崇的手臂,在千百道好奇又讶异的目光中,没有半点扭捏,端端正正行礼,拜祭。
柏崇目光始终落在灵川身上,他昨夜在山上吹了风,身上的红疹愈发严重,强撑着身体在这主持祭礼,唇上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柏崇恼他不爱惜自己,又忍不住疼惜。
“把这些花都搬走,以后宫里不许放这些花。”
流云瞧着柏崇脸色不对,“殿下,怎么了?我看这些花很好看啊。”
“闭嘴。”柏崇冷冷道。
流云委屈地闭了嘴,心下却不服气。谁家新婚夫君对妻子这样说话呀!就算没有感情不恩爱,也不能这样啊,跟训奴才似的!
他看着祭司大人娇弱的身躯,漂亮的眉眼,有些妒忌,但想到他是祭司,是终生不能与人婚配的,也就不再多想,可瞧着柏崇的眼神不太对劲,他眼睛似乎一直在祭司大人身上流转,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流云心里警铃大作,但又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就算柏崇喜欢祭司的美色,但也不可能荒唐到和祭司搞在一起。
祭拜结束后,柏崇命人把流云送回兰溪苑,自己去了乾坤殿处理政务。
柏崇走进乾坤殿,看到狐狸正伏在案子奋笔疾书。
狐狸看见柏崇走进来,笑道:“殿下怎的如此勤政?新婚燕尔,不在屋里陪着佳人,来乾坤殿做什么?”
柏崇瞪了他一眼:“联姻只是为了给杀狼军赢得喘息的时间,旁人不知,你又不是不知。”
狐狸嬉皮笑脸:“您不是正好喜欢男人么?再说迎氏的流云公子也确实生得风流俊俏,娶他做王妃,也不辱没了殿下啊。娶都娶了,不享用浪费了。”
柏崇不理他,看了会折子,往摘星楼去了。
狐狸看着柏崇的背影暗自腹诽:这不是又往摘星楼去了,还不是喜欢男人喜欢得不得了,凶什么凶。
这两日在婚仪上接触了大量鲜花,加上夜里在山上吹了风,灵川身上的红疹又严重了,又疼又痒,自己抓破了许多,不思饮食,天还没黑透,就病恹恹地躺下歇息了。
小池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没人伺候,门口冷冷清清,偌大的摘星楼,连个人影儿都不见。
“开门。”柏崇叩了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