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川看着那幅破碎的“但愿人长久”,突然情绪爆发,大吼道:“你不能这样做!”
柏崇见他不从,把他强行按在桌子上。
他滑落到地上。
地上一片狼藉,灵川趴在地上,浑身力气被抽干,抬起眼皮都觉得费力。那些撕碎的红字在地上飘零,簌簌颤抖着,无人在意。
就像此刻的他一样。
他是什么呢?还不是和纸一样,任人涂抹蹂躏,最后被丢弃?
或许等新王妃进宫后,日子能好过些。
新王妃被接回来,安置在兰溪苑,这是宫里最好的一座别院,环境清幽,在兰溪的东面,从窗子里探去,便能将兰溪上的美景尽收眼底。距离崇王处理政务的乾坤殿也才不过几里路。
一路上,新王妃戴着面纱,并未露面。众人不敢盯着王妃面上看,纷纷低着头,只能看见一段绣着精美图案的裙裾,摆啊摆,好看得很。
身姿曼妙,纤纤细腰,想必也是一位姿容绝代的佳人。福公公拨了宫女杏花过去伺候,杏花是当年柏崇母亲端康公主的侍从,可见新王妃颇受重视。
婚仪定在三日后,按照规定,大婚前,皇子不能与王妃见面。新王妃也颇为矜持,从不开口说话,有事只是吩咐自己的陪嫁铃兰姑姑去做。铃兰姑姑是个不好相与的,一来便反客为主,吩咐起杏花来,言语里不动声色带着刀子。
“这水不够干净,我家主子平日里饮的都是上好的山泉水,去寻质量上乘的水来伺候主子。”主仆二人一来便嫌弃宫里饮水水质不好。
杏花暗自叫苦,往后怕是没安生日子过了。
三日后,婚仪如期举行,依了柏崇的意,一切从简,老皇帝纵情声色,早就一病不起,柏崇母亲又去世已久,新婚的日子,父母高堂无一在身前,宫里前来贺喜的人不多,算不上热闹。
灵川穿着大红的衣袍,主持婚仪。
柏崇看见他便皱起眉头:“怎么回事,不是让礼部来负责婚仪吗?”
福公公赶紧上前:“殿下,祭司大人主持是皇子婚仪是皇室的祖制,再说....这...是灵川大人要求的。”
灵川神色平静,倒了三杯酒恭恭敬敬地摆在祭桌上,分别代表着天、地、人。然后把写有新人八字命格的红纸供奉在桌上,点上香,拜了三拜。
他穿了大红的吉服。平日里,他喜欢穿月白的袍子,头上也只戴一个素银的束发,不佩戴任何首饰。柏崇觉得他穿白色好看,却不曾想,穿红色也这般漂亮喜人。
灵川嘴唇动着,一张一合,在念祝词。祝词是什么,柏崇没听见,也不感兴趣,只觉得那开开合合的鲜嫩薄唇让人心痒。心底像有根猫尾巴扫来扫去,痒得很,又感觉心口深处涌动着一种破坏的冲动和渴望。
渴望归渴望,样子还得做,柏崇面上十分平静,端端正正和新王妃行完繁重的礼数,让宫女把王妃送进新房,自己却不急着进去,踱着步一直在和群臣饮酒。
灵川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柏崇微笑着上前:“祭司大人辛苦了。”
“是臣的分内之事。”灵川恭敬地回答。
“臣接下来还要去东山继续为殿下和王妃祷告祈福,先告退了。”灵川低着头告退,从柏崇身边走过。
“祭司大人......
灵川顿住脚步,低着头开口:“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没想到,柏崇没说话,竟伸手在他臀上重重捏了一下,还拧了一圈。
柏崇看着灵川眼睛逐渐瞪圆,脸也肉眼可见地红起来,“你....”
幸好群臣忙着饮酒作乐,没注意到他们,柏崇袖子又宽大,那轻佻的动作应该没被人看去。
柏崇看着灵川震惊中带着羞耻的模样,觉得有趣又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