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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开契

源水村,位于大荒山脉中,四周高峰错立,巍峨壮丽。

清晨的微光刺穿厚重的云层,为大地描绘出金色的轮廓。

轻风拂过,带着露水和芳草的清新,为今夕定下了春的基调。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扬,远远望去,一群年龄不一的孩子。从小到大,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三四岁。正你推我攮的挤在村前残破的石台边,炯炯有神的看着立于石台上的几道少年身影。

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穿着上等蚕丝织好的长袍,皮肤呈荧白色。严厉的双眼扫过每一个少年。

“记住现在的位置,明日清早准时到达,我为你们开契!”男子一脸严肃,认真喝道。

一道身躯佝偻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男子身旁,随即眼神略微严肃的扫向立于广场上的孩子,说道:“听明白张契士的话了吗?”

“听到!”五六个少年大声应是,转头便下了石台,在一众孩童羡慕的哄笑声中消失了踪影。

“张契士,你看这群孩子中能否有可以开契的?”佝偻老人眼怀希冀的盯着中年男子,声音颤抖的问道。

“莫村长,你就别说笑了。这开不开契,岂是我这小小契士能够看出来的。”中年男子笑道。

佝偻老人叹了叹气,说道:“唉,我守了一辈子了。就盼着能有个契者从源水村走出去。心急之下难免语无伦次,张契士莫要在意。”

“莫村长也别太悲观了,所谓否极泰来。我来这么多次,虽然一次都没碰到过,但不代表这次没有。”

张契师抚摸着下巴,认真的看着莫村长说道。

莫村长闻言,那沧桑的眼神中仿佛又重现了生机。

他结巴的问道:“张…张契…张契师,你的意思是?”

“唉,莫村长,山外的事情你想必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当今这个纪元,我们人族与暗域摩擦不断。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就算这次还没有出一个契者,这些孩子依然也有用的。他们可以……”

还不待张契师说完,莫村长急忙挥手打断他。接着说道:“就算我源水村一个契者都没有,我也要护民平安,再不济就避世。虽然这样违背了祖训,但也好过让族人白白当炮灰的好。”

“罢了罢了,嗷不过你。早点准备吧,若这次还不行,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上面是有命令的。就算我曾经受过源水村的恩情,这都是我无法改变的。希望莫村长能理解。生于这个时代,我们都身不由己。”张契师轻轻拍了拍莫村长的肩膀,缓缓说道。

莫村长没有应答,转身朝着人迹罕至的小巷走去。

阴影洒落,使他的身形看起来略显狼狈。

张契师眼神复杂的看着远去的佝偻老人,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正午,柳树巷,青坪街深处,一座不起眼的小木屋。

莫村长佝偻的身形最终于这木屋前停下。

“莫尘,莫尘,你在吗?”

“吱呀”,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门缝之后一眨一眨地打量着莫村长。

“尘儿,是莫爷爷。”

“傻孩子,今天怎么不去石台呀?”莫村长一改往日的严厉面庞,慈祥的看着躲在门后的莫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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