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户以上的都还行,当然像员外家的都富有,不过,估摸着你也够不上他们这些人家。”左三哥解释道。
“哦,为啥不能嫁给员外?”赵喜娣停下手中活,走近了想认真讨教。
左三哥想了想:“员外家都是娶的有钱有势的女子,俺们就是一伙计,还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此话一点也不假,她母亲娘家就是经商的,听温妈妈说在以前居住在淮南东路,家中经营布匹生意。
赵安能有幸做布匹生意也是跟她母亲有很大关系,只不过因为她母亲是庶出,她外祖父纳了几房妾室,家中哥儿姐儿比较多,所以并不受重视,难产后基本上与母家就没有多少联系了,母家在心里也瞧不上赵家这破落户。
现在的李大娘子原也是富农之女,家里有良田几百亩,依山而居,还有大片的茶山,听说每年采茶时候还得雇许多人。
确实,古人都挺势利眼的,门当户对,还真是从古到今。
赵喜娣眨巴着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山鸡就只有山鸡的命喽。”
左三哥悄咪咪凑近说道:“俺还有个二哥,至今还未曾娶妻,今年三十,家里有十来亩水田,还有几亩旱地,人非常勤快,最主要是知根知底,都能放心。”
“介绍给俺?”赵喜娣用食指指指自己。
左三哥点头:“你俩都是属于勤快人,你脑子灵光,俺二哥老实,能干,你俩成亲了必然是能够靠着田地过上好日子,到时候生上三五个娃娃。”
赵喜娣憋不住地想笑:“左三哥,真是谢谢您的好意。”
左三哥见赵喜娣笑,觉得有戏:“你要是没有意见,今天俺就回村跟俺二哥说。”
“嗯。”赵喜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不是不可,就是不知道你二哥能不能接受俺那一屋子人。”说着她面露难色。
“怎么一屋子人,你说说,俺给把把关。”左三哥凑得更近了,脸上有大事将成的喜悦。
赵喜娣想了想说道:“俺命苦,家里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大的九岁,小的七岁,都是正长身体的年纪,特别能吃,还馋肉。俺爹前不久摔断了腿,还卧床在家,俺娘眼睛看不见,不过没事,也不会影响到做事的,农忙时还能自己去割稻子。”
说到这里,左三哥刚飘起来的心又悬了下去。
“俺爹不讲理,说谁要是娶俺,还得要聘礼…不多,五十贯。”
听到赵喜娣口中吐出五十贯的时候,左三哥拿着抹布的手颤了颤,说话声音都尖锐了:“五十贯?那不是在抢?”
“俺也劝过俺爹,俺家条件也不好,何苦为难别人。”赵喜娣故作苦恼。
“你爹咋说的?”左三哥询问道。
“他说,不行就算了。找个出得起的,所以俺才出来找活干。”
“那…俺到时候再问问俺二哥的意思吧,他也还不着急。”左三哥说话都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