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安轻轻抿了一口。
“咱何不来个釜底抽薪,我近日听辛家老太君说起,朱主薄的一房妾室前不久闹病死了,正准备再娶一房呢。”
李湘云有些得意:“这不正好能搭上线?以后咱家跟他家是亲家,他还不得有事多帮帮咱,想必吴大娘子也不会再来惹是生非。”
算盘打得太响了,赵喜娣坐在椅子上瞠目结舌。
赵安有些心动,他望向座椅上的待宰羔羊,并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否定。
在赵喜娣眼里,他爹这副模样,已经是在权衡利弊了。
很快,赵安做出了决定:“喜儿也到了婚配年纪,你是主母就由你来全权负责,不过切勿太过心急,朱主薄胃口大,怕他又对咱家另有所图,不得不防。”
说了等于没说。
李湘云笑盈盈:“等些日子我再去辛老太君那里打探打探。”
“嗯。”赵安又冲着赵喜娣说道:“你近些日自店铺里的事也慢慢地减少,女子经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过些日子,那张二的妻子也做完月子,到时候你就在家跟你主母好好学习下礼仪,免得到时候嫁过去了,不懂礼仪,遭人笑话。”
……
赵喜娣气息不畅,差一点从椅子上滑落。一句脏话已经到了嗓子眼,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大年初一,多好的日子,一大早就得到了噩耗,赵喜娣恨不得立刻马上穿越回去,在心里骂了赵安李湘云利欲熏心一百遍。
刚刚对赵安作为父亲建立的一点好感也算是荡然无存。对李湘云更是愤懑不已,早知道会使阴招没想到这么损,明显把她往火坑里推。
偏偏这招正中赵安下怀,他虽不愿意跟朱主薄沆瀣一气,但是能通过女儿来跟朱主薄搭上关系,而且自己女儿本来存在感也低,能用到正道上,以小博大,这笔生意划得来。
朱主薄可不是啥好人,盘踞在南山县二十来年,中饱私囊,平时没少利用官职捞油水,如今连上那一房去世的妾,总有四房,其中一房还是他强抢来的,看那姑娘生得漂亮,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把那家人逼的差点逃荒,偏又留了一手,诱之以金钱,她爹无奈之下,劝说其女给朱主薄做了妾。
赵喜娣闷闷不乐地回到梅安居,心里七上八下,关上房门一个人在屋里冷静。一早吃着鸡蛋,还感慨生在员外家,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能吃饱饭了,还能靠自己能力赚钱,感觉不要太好。
结果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发现无论是员外家还是普通老百姓家里,甚至是公主,郡主,县主,有很多时候婚姻之事都无法自己做主。就连才女李清照还不是政治的联姻的牺牲品。
“哎!出师未捷身先死。”赵喜娣在心里默背着《出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