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娣道:“左三哥,您呀,也别称呼我小娘子了,等下来人了,也不方便,不如就喊我大喜子就行。”
左三哥喃喃念道:“大…喜…子,这叫起来还挺别扭。”他哭笑不得。
“多叫叫,叫习惯就好了。”
“行,大……喜子小娘子。”左三哥正说着,突然前面烛光亮堂起来,到前厅了。
前门现在还没有打开,但是铺子里伙计已经在打扫卫生,店里胖乎乎的王二,提着水桶拿着抹布蹲在地上擦地,寒冬腊月,冷得不行。
赵喜娣仔细观察,发现他们还挺人性化,好像兑了热水,刚经过偏房看到里面有微微的火光、想必是烧了柴火。
王二干得起劲,背对着赵喜娣,根本不知道她的到来,倒是左三哥非常热情:“王二,俺们店里来了一位小娘子。”
女子经商并不稀罕,街上的刘妈妈酒庄就是名为刘妈妈的老妇人经营的,她家一直是这里的酿酒大户。
赵安自然是比不上的,只是赵安另辟蹊径,把一些平常百姓需要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聚在了一起,就是早期的杂货铺,贵在货源路子广,品类多,性价比高,所以才吸引很多人前来,但是真正的喝酒行家,是不屑一顾的,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必定会去光顾刘妈妈家的酒铺,毕竟那里的酒更正宗。
听到左三哥的声音,王二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咦,这是经常来的那位小娘子?”王二眼神好使、记性也是好的:“小娘子怎么来俺们铺子里做活了?”
“生计所迫呗!”赵喜娣调皮地笑笑:“刚我都给左三哥说了,以后呢,大家就叫俺大喜子。”
“这名字也忒难听了吧。”王二说道,他比赵喜娣大个十岁,心智上还算是个少年,闻言他还发出“啧啧”声。
赵喜娣解释:“主要是方便,好记、好不好听无所谓。”
“既然你都不在意,那俺就叫你大喜子,哈哈。”说着王二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很有感染力,又似乎是这名字确实好笑,带动着一旁的左三哥也笑起来了。
“都别笑了,哪位可以告诉俺,俺要做些什么?”入乡随俗,既然来到了铺子里就要跟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不知不觉中赵喜娣也自称“俺。”
左三哥是个热心肠的,他走到酱缸前对赵喜娣说道:“大…喜子。”
似乎这三个字有些烫嘴,他含含糊糊地喊着:“你过来,每天早上来铺子里,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当然。”他望向已经打扫完毕的准备去倒水的王二:“今天王二已经打扫完了,我们铺子里一共四个人,当然佟掌柜不能算在里面,还轮流打扫铺子的,王二之后是俺,俺后面就排到你啦!”
“好的。”赵喜娣乖巧回答。
“嗯。”左三哥看赵喜娣如此配合,心里有些得意,嘴角展露笑意,拿起圆圆地缸盖,里面酱的香味散发出来,是豆酱。
“你得每天查看缸里酱的剩余情况,心里有数,如果少了填满。”左三哥又正色道:“新酱和剩余的酱不可以混在一起,会影响口感。”
“明白!”事情一点都不复杂,长了脑子和手就能做,身为社畜的现代人自然是不在话下,一会儿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