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书房。
月公子的地上全是纸,每一张纸上都写着一句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昨晚月长老将他叫到厢房,语重心长说道:“离儿,你已经25了,应该成家立业了,更应该给你妹妹做好表率。”自从月梳桐拒婚那晚,月长老每天愁眉苦脸,茶饭不思,辗转反侧,憔悴了不少。
“月儿年龄小,心性不定,应当好好教导。唉……你们母亲去世早,我又在长老院忙于事务,对你妹妹疏于管教。”月长老的背越加佝偻。花白的头发在烛光下更加苍白。月公子心里不禁一紧,绷得难受。
“婚姻是女子的终身大事,女子及笄后,理当婚配。开枝散叶,相夫教子,岂容她胡闹。”月长老说着说着,有了情绪,眉宇皱成川字。
“爹,月儿从小就固执刚烈,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看婚配之事需要从长计议。”月公子劝解道。
“几天后就是宫门为少主和角公子选新娘的日子,月儿的事情你好好定夺。你下去吧。”月长老身心疲惫,准备就寝。
“是。”月公子快步走了出去。听到了身后传来长长的叹息,心里一阵泛酸。
瑾儿遵照月疏桐的吩咐,端着一碗燕窝粥到了月公子的书房。
轻轻敲了门,柔声问道:“公子,小姐让我给你送一碗燕窝粥。”
月公子头也不抬:“进来吧。”提着笔,依然在纸上写着。
瑾儿端着粥,缓缓而入。见地上到处散着纸,纸上赫然写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瑾儿怅然若失。
看她久久的站着不动,月公子问道:“怎么了?”
瑾儿幽幽地看向他:“公子,你先喝粥吧。”
那眼神像极了云雀。月公子愣了神,不小心把“人”字的一撇拉得很长。
“你识得这首诗?”
瑾儿轻轻点头。
“雪爷爷教你的?”月疏公子心生疑虑。雪爷爷只是一个猎人,并不识字。
“不是,爷爷不识字。”瑾儿如实回答。
“你到底是什么人?”月公子话题一转,仔细审视她。
瑾儿被他看得红了耳根,呼吸有些急促:“我是雪爷爷在山外捡来的人。”
这件事月公子也从月疏桐那里听过,也派人去查过。她的父母被无锋杀死,自己受了重伤,被路过的雪爷爷所救。
“既然你的父母都被杀了,无锋怎么会留你一条命?”月公子提出质疑,咄咄逼人。
“我……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瑾儿脸上露出惊恐和悲痛,眼泪滑了出来。
月公子见她哭得伤心,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
瑾儿松了口气:“要我把地上的宣纸拾起来吗?”自从上次私自进入月公子的书房,被月公子狠狠呵斥后,瑾儿不敢再轻举妄动。
“不用,你下去吧。把月儿照顾好就行了。”
瑾儿正要出去。
“对了,月儿这几天在做什么?”月公子喊住了她。
瑾儿不着痕迹地擦了一下眼睛回答:“小姐在练剑。”
“什么?练习剑?什么剑?谁教她的?”月公子十分诧异,心下疑惑,月儿从小就不喜欢习武,她怎么如此反常?心里瞬间忐忑不安。
“好像叫雪月剑。”
“雪月剑?”月公子心里一紧,难道是他?
“我去看看!”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