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子让并没有说出自己曾经尝到怪味的事情，那事毕竟已经过去了很久，且干系人马六儿也已经没了。

“大哥，你身体有什么感觉吗？排出来的血很多吗？”

屠子温摇摇头，答道：“我并无不适，血倒是还有一些，不过去康家也不必全带着，权当求个保险。按你大嫂说法，虽有秽气，但量很少，不至于害人。说不定是我最近着急上火，自身生发的，这种情况虽然少见，却也不是没有。”

屠子让点点头，也觉得大嫂的推断合理。

“当然，也趁此机会，带你去见一见你未来的妻子。”说起这件事，屠子温便笑了起来。

“啊……”屠子让也反应过来这才是正事，“我能不去吗？”

屠子温笑而不语，屠子让也就认命了。

屠子让嘱咐青葵自己回别院去，他则跟着大哥乘马车去康家了。屠家离康家不远，兄弟两人在车上略微说了几句话便到了。

康大夫今天没有出诊，亲自迎接了屠子温进去。屠子温说明来意，将那片带血的绢帛呈给了康大夫。康大夫看着上边的血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去后边看看。”

“光从血迹能看出来什么吗？”屠子让问道，尽管他是修行之人，却不曾从血迹中看出秽气来。此世也还没有发展出来各种检测仪器，他很好奇康大夫会用什么方法观察血迹。

“康大夫有些本事的。”屠子温解释道，“他虽然不是修行之人，但他的家传医术却是从「甘草山」流出来的，很有些神奇。”

屠子让恍然大悟，甘草山他听过，在七十二福地中也很有名，其中生长着许多治病救人的药草，有一个修行门派唤作「甘草堂」。

人世间许多药铺、医馆，都打着甘草山传人的名字，其中真真假假，常人莫辨。甘草堂自己也不管这些，除非有人直接说自己是甘草堂弟子，若遇上了真正的甘草堂传人，便收拾一番，砸了招牌，但罕有杀人的传闻。

“可是真的？”

屠子温点点头，说道：“是真的。康大夫的祖父曾误入福地，虽然没被收作弟子，但也受益匪浅，后来定居鹊杨，开了这间康氏医馆。”

“所以他也会用一些仙家医术，可观秽气？”

“大约如此。”屠子温说道，“其实我也不了解详情，你大嫂娘家有甘草堂有些交情，故而让我来寻康大夫看看，这种事情对于甘草堂是雕虫小技，说不定康家也会。”

兄弟二人说了一阵，康大夫又从后边回来了，将绢帛递还给了屠子温，说道：“不用放在心上，没什么大碍，倒是你为何会排血呢？”

屠子温尴尬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就不知了，许是上火了罢。”

“要老夫给你开个去火的方子吗？”

“这倒不必。”屠子温摆摆手婉拒了，“无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