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墙面,摇摇欲坠的意式吊灯,黑色大理石铺地而去,玉像诗画点缀其间。灯光不停地反射汇聚,悠扬的音乐声翩翩起舞,这份协调的怪异使丛凌眼花缭乱,呆滞在原地。
“来了就坐下吧,愣在那干什么。”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
顺着声音的方向,丛凌看到了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约莫20多岁的男子坐在办公椅上,他面容温润,鼻梁高耸,英俊出彩,此时正泡着茶,倒有一番文客之味。
丛凌慢步走到衬衫男子对面的沙发坐下,一时间场面陷入了沉默。
“开门见山吧。”男人将刚泡好的茶递给丛凌,“你已经做好选择了吧。”
丛凌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他浅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我要知道真相。”
“哦?想好了吗,有些事情可是不可逆转的,想想你现在的生活吧,无忧无虑不够快活吗?”男人露出玩味的眼神。
“无忧无虑?”丛凌笑了笑,“无忧无虑啊。”
他取下腕上的手表提在手上,伸到男人的面前,“我已经做好选择了,多余的话没有必要再说,现在,我只想知道真相。”
男人笑了笑,从身旁的公文包中取出一块手表,丛凌惊异地发现这居然与自己的表有几分形似!
“惊讶吗?”男人轻轻揉搓着手中的手表,“这是一个能改变命运的东西,听起来多美啊。”
“可是真的美吗?多少人献出生命了啊。”男人叹了叹气,“现在,”
“我要让你感受真实的世界。”
两人的面前突然浮现出一张缓缓展开的庞大画卷,无数荧光汇聚,拼凑成不同的画面。
“世界一直存在着一种叫做‘灵炁’的,它被认为是一种神秘的灵异现象,拥有它的人一直都被认为怪种。最早在2.3世纪初的古籍里都存在着类似的灵炁使用事例的记载。再早些也有一些猜测,例如昆阳之战,刘秀召唤陨石一说就被一部分人猜测为炁的一种使用。从很早开始,就有无数人想以炁术的法力并吞八荒,横跨六海。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世界也曾一度陷入混乱。”
“炁,是指操控某种事物的能力?”丛凌疑惑道。
“可以这么说。你知道元素吗?”男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吹了吹,霎时燃气狂烈的焰火,将整个房间的金亮映得迷离。
“这,这是什么魔术?!”丛凌顿时大惊失色。
“这就是炁。”男人笑了笑,“你应该知道元素吧。古希腊时期就有着风,火,地,水的四元素说,在我们中国也有着道家五行的说法。即使世界各地在当时无法远距离交流,却先后不远产生了对元素的认知和理解。炁早已渗入生活的点点滴滴。可你知道为何我们现在大多数人对此茫无所知吗?”男人的面容消失了,他轻轻挥挥手,屏幕的画面急剧变化,俩人似乎来到了8.9世纪的世界。
“据说在8.9世纪前后,世界的几个炁源突然被一股神秘力量所封印,再不得泄露半分。至此拥有炁的灵力越来越稀薄,拥有炁的人也越来越少。很多人已经不知道这个真实存在的东西。传至今日,炁也已成了少数群体掌握的神秘魔法。”
“这一切跟这块手表有什么关系?”丛凌忍不住问道。
“你腕上的手表——就是捕捉和储存炁的魔器。拥有魔器的人也被称为边缘者。”
“魔,魔器?”
“没错。在第二次工业革命后,蒸汽的浪潮使大地的炁源封印产生了裂缝,开始逐渐有炁流出,到了核武器的问世,恐怖的核聚式反应使炁源的缝隙逐渐扩大,这时开始有一些先明之士发现了一些与古籍中无限吻合的自然现象,为了捕捉获取这种神秘的力量,不懈努力下他们终于发明了魔器。”
“按照目前世界的基本标准,炁的元素被基本划分为金、木、水、火、土、雷、风、影七种。拥有魔器的人可以在各国的不用边缘者组织激活自己的能力,每个人对不同元素的敏感能力都有着明显的差别,从F到A代表对不同元素的掌控力,而每个人对不同元素都有着一到九级的敏感度。”
“人们可以通过练习和实战来提高这种元素的掌控力,而敏感度是人一天生就注定的东西,这两样东西都是不可或缺的。”男人把燃灭的烟轻轻放在烟灰缸里,看着丛凌严肃道,“你父亲是一名令人尊敬的边缘者,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而死。”
“他,他是被谁杀死的?”丛凌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所有人。”男人缓缓闭上了双眼,“在当年传闻我们青城市存在着一道不稳定的炁源,这是第一次有具体炁源的位置传出,有人妄想强行将它打开,释放出里面所谓的神,你父亲就是因此殉职的。”
“神?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哈哈哈,神,哈哈哈,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谁又知道呢,只是炁源是万万不可打开的,只是一点点的泄露就让世界的炁术之战如此血腥,若要真的完全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边缘者要做的,就是守护这片我们深爱着的土地,守护这群我们深爱着的人。但由于社会治安的原因,我们的身份都是最高机密而见不得人的,也由此我们称自己为边缘者。”
“既然告诉了你这些事,也意味着你今天也正式加入我们中国边缘者的行列。”男人的目光坚定而神圣。
“现在开始,我需要做些什么?”
“手表我已经在刚才帮你激活了,你以自己的一滴血就可以进行绑定,在手表上你可以查看自己的各种信息包括敏感度,掌控力。最后我还是要强调,你决不可在公共场合使用炁,也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你拥有炁的事情。现在你的身份只有三人知道,即使遇见了别的边缘者也不要暴露,这是命令。”
三个人?丛凌心想,是还包括了那晚的破烂乞丐吗?没有再多想,丛凌还是道出了自己心中最后的问题:
“我——还能报仇吗?”
“简单地生活吧,别为从前而苦恼。”男人的声音柔和起来,“即使告诉了这些事我也不是想让你去打打杀杀,只希望你能在必要时刻保护好自己,你父亲曾有话留给我,要你接下来的一生简简单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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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回到教室,丛凌的心依旧波澜起伏。就这么算了吗?明明告诉了我这么多却让我继续简单地生活吗?丛凌不禁苦笑,他拿出临走前谢盛留给他的一封信,上面是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字迹:
“好好生活,简单快乐就好。”
简单?要是真能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啊。
我从不喜欢听苦情歌,可生活却一直哭着唱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