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回道:“安国公一直盯着储君之位,且三番两次联合朝臣谏言,手伸得确实有些长。”
提起这个元崇帝就来气,安国公是三朝元老,又是皇亲国戚,贵妃的亲哥哥,平王的亲舅舅,如此身份,本该避嫌才是。
可他倒好,不但不避讳,反而拉拢朝臣一直盯着立储一事,三番两次给自己上奏。
他对此事不满许久,可安国公身上军功显赫,是当初跟随高祖皇帝打下江山之人,在朝中威望很高,他一时也动不了。
况且如今朝中三王相争,也确实需要安国公制衡。
若按锦王所说,此番平王去归月阁一事可大可小,必要时拿来做做文章,去灭灭安国公的气焰,倒也一举两得。
元崇帝心里有了主意,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只是再看裴锦时,神色又逐渐凝重起来,透过他那双黑目,他很想看清裴锦的心思。
可裴锦脸上不见半点儿情绪,他完全看不透。
元崇帝眉心拢着深沉的思绪,片刻后,才又开口,“行了,朕再好好想想此事,你先退下吧。”
裴锦没说什么,拱手告退。
“万苍——”
他刚离开,元崇帝便眉眼一沉,唤道。
只听到“咻”的一下,一道暗影落在了他面前。
“朕让你盯着锦王,近日可有什么发现?”
万苍禀道:“暂未发什么不妥,只查到锦王近来和平王交涉颇多。”
“平王?”元崇帝琢磨着,“立储一事锦王一直保持中立,他接触平王,定还有其它原因。”
默了默,他又问:“刑诏司那边呢?”
万苍当即跪地,“皇上恕罪,属下无能,刑诏司皆是锦王的人,把守森严,属下的人暂时没法探到消息。”
元崇帝攥紧杯盏,“朕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定要让你的势力渗入刑诏司,若是办不到,便提头来见!”
……
这日午后,乔芷写了两封书信,吩咐玉儿,“你送去锦王府,锦王殿下看了自会明白。”
玉儿接过,两封信一封是给锦王,一封则是给东城王,她问道:“小姐是让锦王殿下帮您寄书信吗?”
乔芷颔首,“这信经他手出去,最安全。”
以往她也时不时的会给她外祖父寄家书,可裴子清一直惦记着她外祖父的兵权,生怕自己会在信上写出不利于他的事情,所以吩咐人暗中盯着此事。
她写的信,都会先转到裴子清手里,他觉得没问题了才会寄出。
以前她信任裴子清,便也觉得没什么,可这次不一样,她确实在信上提到了让她外祖父要小心裴子清和她爹等事宜。
所以,这封书信决计不能落入裴子清手里。
她观察了这么久,再结合两世的种种,她选择相信裴锦,他一定会帮自己!
玉儿走后,乔芷又叫来兰香,她倚在软榻上,声音有些慵懒,“让你习的舞如何了?”
兰香小心翼翼的回话,“王妃,安梅一舞奴婢已经习完了。”
乔芷调整了下姿势,“跳来看看。”
兰香遂换上舞裙,在花厅里跳了起来。
很快一舞结束,乔芷看着她,并未开口。
兰香五分紧张五分害怕,轻声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