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乔芷睡得浑浑噩噩的。
前世惨死的场景总是在她脑海里不断浮现,连连惊梦。
除此之外,她还梦到了小时候和母亲温氏相处的场景。
当年,母亲因为生下自己伤了元气,此后几乎每天都在喝药,日复一日的熬着,不到五年,便撒手人寰。
她那爹爹,表面关心母亲,给她寻药治病,可母亲一走,便将妾室扶了起来,完全感受不到有多伤心。
她在梦里还看到,母亲似乎有话要和她说,可她却什么都听不清,直到被惊醒……
听到里间有动静,玉儿连忙进屋,“小姐,您怎么了?”
乔芷坐着缓了缓,回道:“没事儿,做了个噩梦。”
顿了下,才又吩咐:“玉儿,你帮我找一下当年在我母亲身边伺候的老人,找到后带来见我,不要惊动侯府。”
她总觉得,当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母亲离世后,贴身伺候的人调走的调走,离府的离府,就留一个老嬷嬷照顾她,可不久,老嬷嬷也离世了。
乔芷身边没了知心人,直到七岁那年,玉儿入府,才又有人可以说说话。
她道:“不过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后面才入的府,你慢慢找人查,不急。”
玉儿点头,“小姐,知道了”
随后,乔芷又问了下香院那边的情况。
玉儿如实回禀,“白氏一早便来了王府。”
乔芷黛眉微扬,毫不意外,她问,“裴子清呢?”
“平王上朝去了,白氏在香院陪着二小姐。”
玉儿说:“此番小姐给二小姐下毒,平王和白氏估计更讨厌您了,奴婢害怕他们对小姐不利。”
乔芷道:“昨日那种情况,即使我不下毒,裴子清也会秋后算账,先下手为强,主动权才会在我们手里。”
玉儿给她梳好头发,“小姐所言极是,可小姐既然打算和平王和离,为何要给出三个月的时间?奴婢担心这中间会生出什么变故。”
乔芷眉目微敛,思绪有些飘远。
裴子清和她父亲建安侯虽不常见面,可私下一直有书信往来。
前世若非他们伪造信笺传令,她外祖父不可能直接带兵前往东江北,最后被辽东黑骑和京城暗卫两面夹击,惨死在江边。
至于元崇帝,在背后默许着这一切的发生,若没有他授意,裴子清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拿到帝令!
在皇家没有拿到她外祖父的兵权前,势必不会同意和离,所以她必须先行动。
她这边打草惊蛇,裴子清定会暗中联系建安侯,她必须把握好机会找到证据!
不过这些事情她一时没办法解释给玉儿听,只是说:“没事儿,有乔菲菲这枚棋子在,不愁威胁不了裴子清。”
玉儿眼睛一亮,“小姐,可是那蛊……”
乔芷捻着手指,似笑非笑。
梳妆完毕后,她去花厅吃点心裹腹,远远的就听到一阵骂喊声,“好个贱蹄子,竟敢如此害菲菲,今日必要她好看。”
白氏带着宋嬷嬷等十来个婆子浩浩荡荡的闯进禾院,看到坐在花厅里的人,破口大骂,“贱人,跟你娘一个狐媚样,就知道勾引男人,今日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