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这么说？”老头问道，“我年纪大，你可别骗我。”
“害，我大哥这人就是心高气傲，大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赵秋明回答，“实在不行我给您磕一个，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我大哥一马！”
说完，赵秋明居然真的弯下了腰，磕了个响头。
这一幕把老头子感动得老泪纵横，当即就走上前去把赵秋明搀扶了起来：
“在这物欲横流的年代，人心难测，老头子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像你这样心地善良的年轻人了。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暂且留他一命吧！”
“大爷您果然是大人有大量，晚辈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赵秋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向程天阳，“大哥你听到了吗？你不用死了，太好了呜呜呜……”
表面上看，赵秋明此刻双手捂着脸喜极而泣，但站在程天阳的角度，他却能清楚的看到，赵秋明的嘴角比特么AK还难压。
“你们两个，揍他一顿吧。”老头子摆摆手，“留口气儿就行，重点是要教会他什么才叫尊敬长辈。”
话音刚落，两只女鬼齐刷刷地看向了程天阳。
北天王颤颤巍巍地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引起赵秋明的注意。
他算是看明白了，赵秋明这孙子先入为主，已经把那老东西玩的团团转了，只要他想，程天阳很有可能会原地去世。
那特么少主都快要嗝屁了，他一个打工仔还玩儿什么命啊？
过了半晌，两只女鬼回到了老头子身旁，程天阳已经被揍得昏死过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赵秋明却和老头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甚至相见恨晚。
“这人啊，老了就不中用啦！”
“大爷您这把年纪了也是风韵犹存啊！”
“还是你小子会说话，有眼力见儿，好！”
至于北天王，从头到尾一声不吭，默默跪在一旁，心里疯狂祈祷两人千万不要看到自己。
“哎对了大爷，您刚才说，您叫白鸦是吗？”赵秋明忽然问道。
“什么白鸦，都是小辈们胡乱起的名号而已。”老头捋了捋胡子，“老夫本名张至善，行走人间已有六十余载，一生行善积德，从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赵秋明一听，心想这不对啊，按照原着的剧情，白鸦不应该是个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的终级大BOSS么？
可这老头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是没有身边那两只女鬼，怕是杀只鸡都费劲。
但即便如此，赵秋明也不敢当面质疑。
万一老家伙好面子呢？
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谁不想在小辈面前树立一下自己的光辉形象？
“哎，只可惜我这一身本事不受待见，在世人看来都是些歪门邪道，时间久了，自然也就给我扣上了帽子。”张至善摇头叹息，“可我真的是好人呐。”
“这……张大爷，您有老伴儿吗？”赵秋明问道。
“老伴儿早就没啦。”
“儿子女儿呢？”
“曾经有个闺女，可惜得了病，早早夭折了。”
这倒是挺符合他对白鸦的印象的。
正如他说的一样，召唤死灵这种事情，本身就有些违背天理，所以像张至善这种死灵法师，多半都不会善终。
但忽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子里蹦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和原着有些出入，但现在几乎可以确认，张至善就是白鸦没错。
既然如此，那他可就要抱大腿了。
“张大爷，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赵秋明忽然磕了个头，“您年事已高，膝下无子，又无人照顾，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晚辈斗胆，想认您为义父，您看怎么样？”
“你想当我儿子？”张至善不禁眯起了眼睛。
“正是。”
赵秋明恭敬地伏在地上，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他并不了解张至善的脾气，也不确定在这种情况，张至善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更让他害怕的是，刚才他从张至善的语气中，隐约能够感受到一丝质疑。
“你真想当我儿子？”
“真想。”
“不怕我把你吃穷了？”
“我有的是钱，您喜欢吃什么就尽管吃，我买单！”
“那我每顿饭起码要吃三个……不，四个鸡蛋！”
“啊？”
赵秋明愣了一下，连忙抬起了头。
“怎么，四个嫌多？”张至善冷笑一声，“老夫的胃口可是很大的。”
“不不不，当然不多！”赵秋明连忙摆手，“别说四个鸡蛋，就是鸭蛋鹅蛋王八蛋，我也一块给您安排！”
“好！”张至善一拍大腿，“这些蛋我全都要！”
赵秋明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他现在的真的有些怀疑，这老头到底是不是白鸦了。
一顿饭吃四个蛋，他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至于张至善，平白无故多了赵秋明这么个好大儿，他当然宝贝得很。
“哎呀！坏了！”
忽然，张至善一拍大腿，“既然现在你是我儿子，那边地上躺着的不也是我儿子吗？”
话音刚落，张至善又扭头看向了北天王。
一股冷汗顺着北天王的额头滑落，北天王当即开始颤抖起来。
“张、张大爷，我也是……您儿子啊……”
“你还不配。”张至善摆摆手，“你天赋太低，我要你这儿子有何用？”
“可赵秋明他也没天赋啊？”
“胡说！”张至善眉头一皱，“我二儿子有钱！这难道不是天赋吗？”
“不是，有钱也算……”
“你还敢顶嘴？”
下一秒，两只女鬼瞬间闪到北天王身后，眼看着就要给他一顿暴揍，赵秋明却连忙站起来喊道：
“义父且慢！”
说着，赵秋明便走到北天王面前，将他搀扶起来：
“这位兄弟，你叫北天王没错吧？”
“你认得我？”北天王惊讶地看着他。
“那何止是认识，我连你来自哪里都知道。”赵秋明嘿嘿一笑，“北天王，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有义父傍身，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程天阳应该是没法对我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