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口令,各个炮位的装填手将炮闩打开,填入了一发高爆弹。而装好了弹的炮位则由装填手举着一面黄色的旗子。
“所有炮位,短点射。。。”
黄旗落下,换成了红旗。
“放!”
话音未落,14门步兵炮开火的炮声瞬间便盖住了旗语官喊出的尾音。整齐而又震撼的开火声顿时便把忘记捂着耳朵的霍恩斯吓了一跳。
只见14门步兵炮打上天的炮弹,拉着红色的尾迹落在了梵蒂斯教国阵地前。爆炸的冲击力将地面的泥土激荡开来,灰尘也跟着一起四处飘洒。而火光在泥土地面上并不是特别显眼。
“诸元不变!长点射。。。”
听到长点射,这一次的装填手在完成了第一发的装填后,再次准备了一发炮弹抱在了怀里。
“放!”
连续三发间隔较小的齐射,让本就震惊中的霍恩斯更加的震惊了。因为这种连射的射速,魔晶大炮根本就跟不上。
而炮口上还在溢散着的硝烟和温度则告诉着所有人,他刚才真开火过了。
在场所有没有训练过的人皆是非常震惊。而只有阿尔卑斯和雷恩一开始训练出来的那些青少年此时能感觉得到无比的自豪。
相比于阿特拉斯帝国方面阵地上的震惊,梵蒂斯教国的阵地可就不是很好过了。
第一轮炮击的时候,不少也是头一次来到战场的教国士兵都在阵地最前沿受命感受战场氛围。教国的长官也知道对面应该是轮换了另一支铁骑军团过来,也是会放一轮炮就就算是完成轮换仪式了。结果这次,大错特错了。
前几次轮战,魔晶大炮也就只是尽量往最远的地方打上一轮。而这一次,换上了步兵炮以后的射程有了很大的提高。再加上今天风力的加持,一枚失准的炮弹直接飞进了教国阵地最近点。
爆炸的硝烟散去之后,只见原本稀散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片真空区。被爆炸的冲击力扭曲过后的残肢内脏,合着泥土灰尘打在了还站在原地的士兵身上。
虽然只有几个人的阵亡,但是不至于让教国的这位指挥官下令后退,或者卧倒。
而后,对面竟然又再一次传来了火炮的开火声,而且还是连续三发!
这一次,教国阵地上的指挥官怂了。连忙指挥着位于前沿的士兵撤退回来。结果,炮弹很快就来了。
如天降正义一般,炮弹砸在了整个前沿上。跑慢了一步的几个新兵在爆炸的冲击中直接化为了一堆血肉。而稍好一些的新兵则是断手断脚,躺在泥泞的地上痛苦的惨叫着。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红色的血气和血腥味。
而教国阵地的惨状同时也在雷恩训练出来的侦查兵眼里,头一次上到战场来的三号也被那景象给看得吐了出来。不过,经受过训练的他还是强忍着胃里面的翻江倒海,把情况带回了指挥部。
三号走了以后,教国阵地这边的硝烟散尽。指挥官从衣服上掸去一星半点的血肉残骸和泥土,愤恨的看向阿特拉斯方面的阵地。
“命令后面的铁骑兵队,明天上午随我上前叫阵。梵蒂斯教国的尊严可不是给他们这群乌合之众能够随意挑衅的!”
看来这位指挥官显然低估了面前阵地上的这支军团。即使是看到对方是利奥波德家族的展翼金鹰旗帜,也丝毫没有一点顾忌。
而这一次,他调动的铁骑兵力足足是整个利奥波德家族铁骑军团的两倍的数量。足以看出,这位指挥官对刚才的炮击事件,是有多么的愤怒。
不过,事情永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教国军阵的打法,像极了当年日不落帝国的排队枪毙。队列统一且密集,再加上骑兵和铁骑的存在,绝对能让一般军团吃上大苦头。
眼前的利奥波德家族铁骑军团就不再和他们的打法一样了。拥有更远射程的步枪,覆盖范围更灵活的迫击炮,以及能够反制对方远程火炮的步兵火炮。重点是,步兵火炮装填破甲弹的时候,也是能够击毁铁骑的。
“哈哈。。。第一轮炮击就给他们带去了死亡。。。非常好。。。”
“军团长大人。根据雷恩主人的推论,对方肯定会在第二天向我们发起报复性进攻的。。。”
“不用怕。。。我还就担心他们不来呢。正好试试我们的新武器是不是真的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相对于阿尔卑斯的膨胀,三号这位兼职参谋显得不太敢直言进谏。虽然雷恩在教他战场心理学上下了不少功夫,但是实际情况是根本不敢开口。
实际情况,则是阿尔卑斯非常确定教国那种心胸狭隘的国民基本情况下,不可能死了人不来报仇的。而作为直属军团本部的三号,正在动用着自己手头不多的权力,让阵地上的各个位置提前进入战斗准备。
同时,自己先一步换上了一身伪装服,遁入了战场之中。将自己化身为一棵灌木丛,隐藏在残破的工事,残骸之中。
第二天,梵蒂斯教国阵地上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魔晶炮,14辆崭新的铁骑也在一旁蓄势待发。士兵提前装填好了武器,整理好了着装。
阵前,梵蒂斯教国阵地上的指挥官环顾着列队完毕的一众人。队列里面虽然有老有少,不过全都是经过了教国洗脑,随时愿意为教皇献出生命的亡命之徒。
“昨天。。。相信大家也看到了,也听到了。就在我身后的这堆弹坑中,十几个刚来到这里的兄弟被对面的异教徒送去了本源之地。”
“而现在,我们要去让对面的异教徒,血债血偿!”
说完,类似于小队长一样的人物吹响了鸽哨,而所有人则是踩着鸽哨的点子开始向着正前方的利奥波德家族军团的阵地前进。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庞大的铁骑。
士兵们端着火绳枪,迈着不算整齐的步子向前走着。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战死的可能。
而那位教国的指挥官,其实根本就没有打算指望他们能够活着回来。因为对面这次的军团看样子是有些棘手的。隔着那么远就能够得着他们阵地的火炮,如果说没什么东西,他就真的是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
再看阿尔卑斯老父亲这边,就要显得悠闲很多。听说了前一天晚上,三号就已经向前沿发出了警告。说晚上到第二天白天可能会有来自教国的袭击,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弹药和食物,但是并没有结成队列。没有收到军团长的命令,谁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