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他没必要瞒着对方,这种事情早晚是要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女孩儿生气了,
她把一颗荔枝连皮带核的扔进嘴里,眼睛里喷涌出愤怒的火焰,雪白的牙齿将荔枝咬的咯吱作响:
“那群该死的家伙们,敢抢我的业绩?!”
桌子上的葡萄、提子、樱桃……每一个都没能幸免于难。
女孩儿皆是直接连皮带核扔进嘴里,然后疯狂嚼碎,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最后,
女孩拿起一个榴莲。
“哎哎哎,这个不能带皮吃……”
李寒窑目露骇然之色,急忙拦下女孩。
……
李寒窑疲惫的坐下来,
他忍不住一阵扶额,
此刻,女孩看上去,就像一位刚被抢了客户的房地产女销售。
而李寒窑就像一个存款百万,来城里买婚房的待宰土冤种。
……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要选我们学校吗?”
女孩儿终于平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向李寒窑问道。
“排骨来了,你们先吃着!”
就在这时,
母亲从厨房端着香喷喷的排骨出来,她走到桌子前,突然一愣。
看着一桌子的水果残骸,
母亲露出怪异的目光,下意识看了一眼模样俊俏的女孩儿。
这姑娘……属野猪的吗?
……
在母亲重返厨房之后,
李寒窑沉思片刻,开始尝试着转移话题:
“对了,这么多天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嬴洛衣。”
女孩回答的干净利索。
李寒窑有些惊讶,嬴姓……还真是少见。
“到底选不选我们学校?”
女孩面无表情的把话题再次拉回来,转移话题失败。
“赢裸衣?哪个一?是一二三四的一,还是一江春水向东流的一?”
李寒窑表情认真的询问,开始尝试再次转移话题。
开玩笑,
他当然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女孩:我没打算选你们学校。
毕竟,这些家伙都是危险人物,万一在他家里愤怒之下兽性大发怎么办?母亲可还在这里呢!
……
“都不是,一无是处的一。”
女孩深吸一口气,脸色阴沉的回答。
李寒窑在心中暗自肺腑:
真特么会找成语……
女孩简洁的回答完后,再次把话题拉了回来:
“赶紧说!你到底选不选我们学校?”
“好好好,我这就脱,呸,我这就说……”
李寒窑垂着头思考了一会儿,
就在女孩觉得,他终于严肃起来的时候,
李寒窑再次发问:
“嬴裸一?裸是哪个裸……是田螺的螺,还是福寿螺的螺?”
女孩儿:“……”
李寒窑:
“你对叙利亚局势怎么看?”
……
于是,
接下来的对话变得格外诡异,
有点像记者招待会,
又像两个精神病人在跳脱着对话。
每当一个病人想欢快的放纵自己思维,去探索茫茫宇宙和国家局势时,
另一个病人就把他放纵的思维拉回来。
女孩:“你到底报不报我们学校?”
李寒窑:“我觉得咸豆腐脑比较好吃。”
……
女孩:“你到底报不报我们学校?”
李寒窑:“纯路人,真觉得没必要这样做,你们继续黑吧,他是优质偶像,非常宠粉,三观也超正……”
……
女孩:“你到底报不报我们学校?”
李寒窑:“你这个事啊,我们讲不是说,不是说不办,那么但是呢,没有说啊,没有任何一件事我们谈说,说一定怎么怎么样……”
……
李寒窑:“你到底报不报我们学校?”
女孩儿:“?”
……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为什么让我遇到你这个煞笔!!!”
就这样,十分钟的车轱辘话轮转下来之后,
女孩儿已经彻底崩溃。
桌子上的水果已经被她咬完了,
于是,为了发泄,女孩儿开始咬盘子和桌子。
陶瓷的盘子,被女孩雪白的牙齿咬下一块豁口。
咔——
下一刻,
盘子直接被咬碎。
“嘎吱嘎吱……”
女孩儿死死地盯着李寒窑,嘴里的陶瓷碎片嘎吱作响。
她的周身释放出火红色的光晕,屋里的温度,瞬间上升了好几度。
她的“神契”,
似乎已经悄无声息间发动。
“喂喂喂,别这样……”
李寒窑咽了一口唾沫,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冷静点,我不转移话题了还不行吗?”
……
“吃饭喽!”
就在这时,李寒窑的母亲笑吟吟的从厨房走出来。
而后,
她看到了桌子上面一片狼藉的餐具。
盘子,碗……
所有餐具,都似乎被什么东西咀嚼成了粉末。
“妈,别看!”
李寒窑瞳孔一缩,急忙大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