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越一听,也没有什么情绪变化,显然已是习惯了。只看了看周围道:“君上便只当我是贪玩才来此截拦你吗?哥哥手下有人探听到西离国师已入了大齐境内,大概便在浮城范围内。”
见顾听桉这才盯着她,她不由笑了笑,绝美的面容就像跳跃的火焰般摄人心魂,“好像,他们也带了大批商队来呢……”
这消息是傅玄得到的,那大概是不会错的。顾听桉虽未和西离国师交过手,但外界有言:西离国师,北枝月渡,渊清玉絜陌上玉,抽简禄马达天渠,如此可见其在西离地位。
若传言无误,如此之人便不该轻易暴露自己在大齐的任何意图,否则,此举便仅仅是为了混淆视听。
见顾听桉眸光凝了凝,傅清越便知道自己此话留得下他了,笑了笑道:“有苏相在,上京一切安好。君上已快马疾驰几日了,便是你受得了,这位姑娘也受不住啊。”
顾听桉也确实有此意,本来他见到傅清越后是打消了在浮城歇息的念头,想下一城再停的,但江晏栖这面色确实已有些发白了。
顾听桉下马后还是像在州牧府一般伸出手,不料,傅清越却是直接上手抱着江晏栖便下了马,风过间,她一头雾漫幽山的墨发在风中摇曳,“都是姑娘,还是由清越带姑娘下马较好。”话落,傅清越向顾听桉微微一笑,绯红的唇瓣艳杀桃李,眸中亦尽是灵玉般的狡黠,似山间鬼嵬,美极灵极。
江晏栖站稳后,看到这一如画美人,只是轻轻敛了敛眸。此女子与她见过的大多数女子都不同。张扬绝美,超脱俗世,这是一朵来自云中的带刺玫瑰。
江晏栖启唇,清疏的嗓音如三千尺溪流缓缓浸润山谷,平淡清和,“多谢姑娘了。”
这同样也是傅清越第一次听到如江晏栖这般分明低澈清润,可醉东风,却无一丝波澜,似临青山崩塌,她自岿然不动的平静。
分明正是风华,她眸中却全然是平静清和,如一册历史弥久的诗书,澹清净其愔嫕兮,性沉详而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