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止一听,清隽的眉宇间多了两分晦暗,“哥哥只带姐姐去二州吗?为何独留阿行……”
“瑜州之事,阿行有权决策半数。”顾听桉平静道:“阿行,瑜州——哥哥交给你。”
顾行止清澈的桃花眸闪过愕然,随即转换为坚定,恭敬一礼,“还请哥哥放心。”
顾听桉并没有刻意让江晏栖回避,江晏栖也站在一旁看着。
见州牧直接贪下了一百多万两白银,只道这哪是瑜州州牧,分明是发乱世财的蛀虫,死千次亦不为过。
见阿行小小年纪便有那般仪度,心中更感欣慰。只是,顾听桉竟如此放心一个十一岁少年,教外人看来,实属荒唐。
不过,江晏栖同样认可阿行堪当大任。
江晏栖看向高座上神色冷清,眸光深邃的男子,他的身姿是清隽优雅的,不似一般帝王只肖看一眼便全然是威慑。他的一举一动皆是清贵公子的矜贵,但只需漫不经心的一瞥便能让人感到危险——那种威仪是藏进了骨子里的。
江晏栖只听东隐商队与长乐乡便隐隐猜测到顾听桉要做什么了,她很期待顾听桉接下来的表现——此人心思缜密的可怕,只透过她的只言片语便能抓住时机和线索筹谋布局,倒不愧是十八岁便中探花,四年官至丞相,半年荣登帝位之人。
她看得出顾听桉比任何人都更谨慎,便从他头上那根桃木簪都嵌了刀片便能看出。且他心中仍怀百姓,否则便不会在帝位还未坐稳时就来了瑜州。
江晏栖到如今才真正正视了眼前男子,她的赌注或许该压在他身上——他适合做这天下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