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牢记于心，然后把它烧掉。”

贺云从怀里掏出武穆真经，递给了纪卓。

“你是军人多有战事，这武穆真经炼体亦有奇效，你务必要勤加修炼，也要注意不要被外人发觉。万一有人询问就说是我传你的道家真法，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

你在营中掣肘颇多，若遇难事，可立即向于大人求救。”

“我已向于大人举荐你们二人，只是眼下形势......你们要万分小心才是。”

说完贺云顿了顿看了二人一眼，接着又道：

“如果有机会，想办法接近小沂王朱见深。

石亨这一摊浑水能避则避，该舍则舍。

记住我的话，沂王朱见深。”

二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我即将离京，祝二位日后一帆风顺，得偿所愿。”

“贺大人，你......”纪卓一脸震惊。

“我来此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也是时候回去见见我那师父了。”

贺云接着道：“若是有心，还请替我保护于大人。”

纪卓拍着胸脯道：“放心，于大人之恩俺一直牢记于心，有俺在谁也动不了他，大不了拼了这条命！”

李锦堂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贺云看向纪卓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快回振威营，免得被人落下口舌。”

许是临别之际，纪卓收起了往日的混不吝，正了正神色道：

“贺大人，今天俺是告了假出来，也是时候回去了。”

随后转身对李锦堂道：“振威营里确实是人多眼杂。这样银票地契先分了，武穆真经先给你，你学了以后再教俺便是。”

纪卓说着便将手中银票地契分了一半，连同武穆真经递给了李锦堂。

“好，我住在城南广宁门附近的巷子里，你去了便能打听到我。”李锦堂接过银票真经开口道。

“贺大人，后会有期！”纪卓最后行了个军礼，便转身离去。

“你也走吧，锦堂。

我本无意与你争这恩科选拔，你也不要和石亨走得太近，免得引火上身。”

“沂王？”李锦堂问道。

“沂王是未来。”

李锦堂点了点头，道：“受教。”

贺云忽然灿烂一笑：“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说罢李锦堂便转身朝着寺外走去。

贺云在原地静默许久，忽地放声长啸。

......

很多年后，成化犁庭一战中。

李锦堂立下大功，受封镇守辽东。

辽东李锦堂，倒也威风凛凛。

......

最后一天夜晚，贺云飞身而起，立于七重佛塔之上，远眺于府。

明月在天，清风吹叶。

贺云君子剑出鞘，身随剑转，洒落道道光华。

君子如剑开双刃，不偏不倚立人间。

恩科比武，边塞行，可汗金刀，石灰吟，绕指柔。

一幕幕光影在贺云脑海中流转变幻，刀光剑影的厮杀争斗，夜晚街道的惊鸿一瞥，酒宴推杯换盏的试探拉拢，纵马狂奔的潇洒不羁，离别之际的心有所感。

最后定格在那一张明媚的笑脸上。

我要回来了。

夜风中贺云身形化作星星点点，逐渐消散。

再见了，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