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良心不在焉的应和了两声。直到班障走远,都没回过神。那句“在下为何要跟踪你”一直在他脑子里萦绕。
“若王爷不信我,为何还要将我留在王府?可若王爷信我,为何又让班障跟踪我呢?”
此刻的阎良,陷入了自我矛盾中。看似不理解地文王的做法,实则不过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罢了。
静谧的街巷被月光缀成了银色,街角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尤显突兀。
“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突然,国相府的一声惊呼,打破了子夜的宁静。
“有贼!有贼!”原本寂静的院落,霎时灯火通明。
甘通从睡梦中惊醒,听到管家的声音,快步走到门廊下。白夫人也急匆匆的跟出来,给他披了件外衣。
“老爷,夫人。府内有贼人闯入。现已抓获,在院子里等候处置。”
“如何闯进来的?”
国相府一向守卫森严,连地文王身边,班障这等高手,都不敢企及的地方,居然能让一个毛贼溜进来?
“回老爷,那毛贼将看守的家丁打晕,撞门无果,翻了墙进来的。”
这倒有意思了。
贼人偷盗,本该悄无声息溜进府邸,趁夜深人静,东翻西找。
可他行事怎得如此张扬?偷点东西,恨不得昭告天下似的。
“不好!”
甘通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急匆匆的赶往院子,可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那人躺在院子中间,周围都是拿着棍子的家丁。
甘通过去用手试了试,已经没有呼吸了。看样子,他是服毒自尽。
“他身上可曾有偷盗之物?”
甘通问身旁的家丁。
“回老爷,这贼人并未进屋子,他在院子里逗留了许久,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故意引起咱们的注意似的。”
连国相府的家丁都看出了端倪,甘通又岂会不知,这大张旗鼓的偷盗,根本就是想将注意力引到他府上来。
翌日上朝,果然不出甘通所料,乱臣贼子想排除异己的心,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郡主,臣有事启奏!”
烈朴王首先站了出来。
“何事?”
“臣奉郡主之命监督商贾,发现此前聚众闹事一案的带头之人,竟是虺部的奸细。此人姓陶,假借生意之机,混入琢州。”
说到这,烈朴王停了下来,故意吊梁梦的胃口。
“那之后呢?”
见梁梦轻而易举的上钩,他继续娓娓道来。
“臣命人跟踪其发现,近日他多在国相府附近出没。且......”
他调整了下音调。
“且昨夜进入国相府,便再也没有出来。不知甘国相可知此事?”
烈朴王半低着头,明明是在质问甘通,可余光中,却又露出了胆怯。
事情突如其来的指向甘通,是梁梦没想到的。可朝臣们都在看着,她必须硬着头皮问下去。
“甘相,烈朴王所言,是否属实?”
“回郡主,昨夜老臣府上,确有贼人闯入。”
甘通如实相告,并未打算隐瞒。
“敢问国相,您所说的贼人,是否还在您府上啊?”
没等梁梦开口,烈朴王又插嘴了。
甘通很是无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落入了这群人的圈套,却只能继续附和下去。
“那人已服毒自尽,尸体还在府上。”
甘通的一句话,让朝堂顿时成了一锅沸水。梁梦似乎也还没捋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此时,地文王又站了出来。
“启禀郡主,臣以为。可派荣将军去国相府核实那人身份。若那人并非烈朴王所言之人,也可还甘国相清白。”
见此情形,梁梦一时没了主意,她看向甘通。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给她任何示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