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密报。甘大人昨日将一进城之人,押回国相府了。”
地文王一听,知道是自己大意了。阎良已经是身负嫌疑之人,岂能再用。
“以后密报这等小事,不用你跑来跑去。”
地文王嘴上说着不麻烦他,可在潜意识的作用下,还是跟阎良聊了起来。
“好好的,押个进城之人作甚?”
“听说那人砸了宅院,才被押走的。”
“砸了宅院?”地文王有些恍神。
之前并没听说中蛊之人,有此类表现。他担心此人被押去国相府,或许另有隐情。万一是甘通发现了什么端倪,那就难办了。
“你先下去吧。”
阎良已经不能相信,他只得叫来了班障。眼下,也唯有她,值得信任了。
“去国相府打探被押送之人的来历,有消息立刻回禀。”
地文王坐立不安的样子,班障还是第一次见。
出了王府,班障仍不住的琢磨:
“国相府究竟进了什么人,能让他担心成这样。”
翌日,天刚蒙蒙亮,甘通没有送霍广入宫,而是将他带去了一处别院,等着宫里的营军将寒水送过来。
“甘国相是怕我入宫,伤了郡主吗?”
“公子年纪轻轻,倒是机敏。”甘通不愧是国相,能将不信任说得如此恭维。
出宫来别院的路上,寒水也犯起了嘀咕。
“究竟是何人想见郡主,能让甘大人如此费神。
当初木落进宫,也没这么麻烦啊!”
贲临苑,是甘通在脉城的一处别院。
原是郡主赏给他,用作出游、垂钓的休憩之所。可十数年下来,累于朝政的他,从未有机会过来小住几日。
一条曲折的回廊通向内院,人行此中,清风微拂。树叶的沙沙声似乎也在呢喃自语。甘通带着霍广进到内堂,卫军则在院外待命。
寒水进来时,有些拘谨。
“寒水姑娘,请随我来。”
一路跟着管家的脚步,走近了才发现,内堂坐着的两个人,是甘通和霍广。
“寒水姐!”
霍广起身冲出内堂,甘通使了个眼色,门口的卫军也并未阻拦。
“你怎么会在这?”
寒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霍广。
“寒水姐,说来话长。你先把这个带回去给郡主。”
说着霍广将一张纸和一包药递给了寒水。
“这是什么?”
“这是华先生给的解药和药方。专治那虺部蛊术的。我试过了,这药可用!”
这话把寒水听懵了。
“什么叫你试过了?你也中蛊了。”
“先生找到一张当年解蜮部蛊术的药方,酌情加减后,配了这药。可又担心此药的效果,我便混进虺部大营,让它们给我下蛊后,又用这药解了蛊。”
“你可知这药万一无用,神仙都救不了你?”
“无事,寒水姐!总要有人试过才安心的。”
霍广见寒水急了,慌忙解释着其中因由。
“我们看懂郡主传递的消息时,已经晚了许久。龙沙哥又一直担心他耽误了郡主的大事。我守在虺部大营附近几日也没有进展。若不亲自进去一试,岂不又要耗费更多时间!”
这话寒水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完全没想到,霍广所说的试过,竟是自己以身入局,先中蛊,再解蛊。
她拿着解药的手不住的发抖,心想若霍广这片赤诚之心,若落在郡主眼里,眼泪定是要决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