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强倒是想替大哥庆祝一下,但乔祖望不去请人,一个半大小子能请得到谁?因此只能作罢,乔二强准备过两天给乔一成做一桌好吃的,自己兄妹热闹热闹。
酒席当天,街坊邻居们都是早早的过来了,张淑芬有条不紊,活分配谁干,麻烦谁干,请谁干,倒是一点不含糊,挑水做饭的、择菜洗菜的、收拾桌子的、刷洗碗盘的,上茶倒水的,里里外外忙得团团转,但脸上的笑容没有停过。
杨不亏就得做个乖宝宝了,牛卫国跟客人打完招呼,他就恭恭敬敬地给人上烟,听着别人说的吉祥话,不仅得陪笑,还得陪酒。
加上堂屋那几桌,酒席一共摆了十八桌,杨不亏得跟在后面一桌桌的去敬,而且还不能含糊,牛卫国那几个战友,得一个一个敬,最后脑子嗡嗡的响。等敬完酒,牛卫国看着脸色发白,打着摆子的杨不亏摇了摇头。
这酒量,一点都不随他。
在杨不亏醉过去之前,最后的印象就是牛卫国那震天响的爽朗笑声。
等杨不亏一觉睡醒,脑袋还是跟针扎一样,晃着昏沉沉的脑袋走出房间,街坊邻居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牛卫国跟几个老战友还在喝酒,客厅里凌乱不堪,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和吃剩的菜肴。
牛卫国正和几位老战友谈笑风生,一个个都红光满面,兴致勃勃,谈论着往事,回忆起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神中闪烁着对往事的怀念和敬仰,畅谈未来,言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看着牛卫国那开心的样子,杨不亏心里也觉得欣慰。几位叔叔见杨不亏出来,纷纷和他打着招呼。
原身的记忆里,牛卫国几个战友跟牛卫国的关系是真铁,在原身出事后帮了不少忙,为牛野这事还搭上不少人情。
虽然这辈子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但这份情还是得记住,关系也得维护住。杨不亏陪着他们说了一会话,才起身去帮张淑芬收拾院子。
等牛卫国跟几个战友倒下了,院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给几个亲戚打包了没吃完的鱼肉和猪肉,张淑芬又给帮厨的人家轮流去送点剩下的菜,这也是这年头的‘规矩’,都高高兴兴的,没有人会嫌弃。
把牛卫国扶回房间躺好,又将几个叔叔送去宾馆,杨不亏才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到了晚上,杨不亏跟牛卫国几乎是前后脚醒来,牛卫国这酒量不小,今天白酒喝了有三斤多,睡一觉,脸都不红了,只是满身的酒气熏人眼睛。
张淑芬算完礼帐后,看着牛卫国嘟嚷了几声。
杨不亏揉着太阳穴,喝着蜂蜜水,好奇地问了一句:“今天花了多少钱?”
“五百六十二,这还没算票钱…,礼钱收了一百八十三块六……,”
张淑芬也只是嘟嚷了几句,要换前两年肯定得心疼,但这一年下来,每天的进账都不止这个数,自然没什么感觉。
牛卫国本来就对礼钱没多大指望,就为了个场面,哈哈笑道:
“咱高兴!下次想摆这么大的场面就得等小野结婚了,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你看下午谁不夸你有面子?”
“我看也快了……,你最好不要给我在大学里弄出人命出来!”
张淑芬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杨不亏,转头丢了个白眼给牛卫国:“那能没有面子吗?就那席面,不说鼓楼区头一份,起码也是纱帽巷独一份,孔府家酒、大前门,那猪肉就够他们上的礼钱翻几倍了,一桌菜钱就得小二十呢。”
牛家今天酒席花了五百六十二,孔府家酒一块八,一桌两瓶起,大前门三毛九,每人发一包,大人小孩都有份,这烟酒不但要钱还要票,得托关系才买得到。街坊邻居(不是亲戚朋友)随礼大都随个块儿八毛,还有随几分的。要不是几个亲戚朋友跟牛卫国战友一家随了十块,今天这礼钱够呛能破五十。
牛卫国显然不在乎礼金的多少,就是图个高兴,过几天还要专门抽空回去祭拜祖宗,让他们也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