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温妮莎感觉自己做了一个久远的梦，时间失去意义，长时间的疲惫与心酸得到释放，她梦到了很多，过往的生活，还有路明非，和一轮昏黄的落日。

艾佛兰的塔楼被夕阳染上昏黄的颜色。

“也许是最近太累了。”

温妮莎如此想到，驱走内心久违的困倦，在很久之前，几乎是和路明非学习魔法之后，她就开始学着模仿路明非，努力做的让他满意，冥想代替睡眠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当睁眼之后，入眼的却是完全陌生的房间，甚至整体风格都和艾佛兰学校不同，缓过脑中困倦之后，温妮莎回想起来，昨晚找到路明非的时候。

“呼，起床了？刚好我做了饭，一起来吃？”

推开门，走到一楼客厅看到的是正在忙碌的路明非，看着熟悉的身影，原本还有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切并非幻境，但是现实却并未好上很多。

“嗯。”

温妮莎点头，然后坐在桌子旁边，桌子上是一些清淡的米粥和一个鸡蛋，路明非现在吃的很少，吃饭也只是为了挽回过去曾经失去的百年。

“在大陆，我已经死了多长时间了。”

不过沉默没有持续下去，路明非略带感慨地询问到，他曾以为时间会让温妮莎淡忘他，然后带着她去活出新的属于温妮莎的一生。

但是看来事实似乎并非如此，温妮莎还是执着于他，也许是自己的方法出错了，有些事情是时间也无法改变的。

“已经两个千年了，老师。”

温妮莎略带生疏地端起碗，因为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相当长。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吗。”

路明非感慨着，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得到答案的时候，还是感到一些无奈。

果然，时间并非万能，就像他不曾依靠时间来忘却法琳一样。

“您还会回去吗。”

温妮莎重复地问着，纵使已经得到了那个不可能得到的回答。

“不了，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温妮莎。”

路明非摇头，然后用铁制的小勺一圈圈地搅拌着还算烫手的米粥。

有些时候现实就是这样，就算你找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现实的残酷与矛盾性，它们会让你明白人生总是有所遗憾。

“就像我曾经说过的无数遍的话一样，温妮莎，你是属于你的，独属于你的。”

无声地沉默，留下的只有小勺触碰到瓷碗的声音。

“死亡难道就这么不可避免吗？”

路明非轻笑着，几乎是所有的温柔，路明非来到温妮莎身后，拿着梳子将温妮莎凌乱的头发开始打理起来。

“你还是没变，明明活的时间比我都长了，还是想着跟在我的后面。”

没有得到直接的答案，但是温妮莎此刻也知道，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一会，我会回去一趟。”

温妮莎说着，然后放下了碗。

“我会在星辰大陆留下一个分身，帮我处理那些琐事，然后我过来陪您。”

温妮莎说着，路明非点头，他也知道，到了如今这一步，温妮莎这样做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