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会陷入战争，而你，还需要在你的老师和学生之间取舍。”

使者一语就道出了路明非整个计划里面最难以抉择的地方。

“无所谓，我会想出办法。”

“不可能的，路明非，不可能的。”

“如果在温妮莎这个个体存在之前，你当然可以做到，但是温妮莎已经存在了。”

“世界轮回的秩序会让她们只能存在一个人……”

“那我就想办法击破轮回的秩序！”

路明非的怒吼打断了使者的话语，面对路明非的暴怒，使者依旧说着。

“那样世界会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路明非，你忘记了吗，你的老师曾经说过的敬畏生命。”

“难道整个世界生灵涂炭就是她想看到的吗。”

“世界！世界！现在你他妈口口声声的世界！当时法琳死的时候，你们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

“现在倒是因为世界的存续而要道德绑架我，使者，你们在此之前都干什么了。”

路明非的话语像是极北之地难以融化的坚冰，使者摇了摇头，没有表示更多。

“路明非，言尽于此，你的老师不会因为复活而感到快乐，她只会因为天下的生灵涂炭而感到悲伤。”

使者一语道出了问题的中心，路明非咬紧的牙齿像是要将圣光撕碎。

“为什么……”

“我明明只是想要简单的和法琳她们生活下去，为什么连这种微弱的愿望都不能实现！”

“生灵涂炭，呵，他们悲惨，难道我的老师就死有余辜吗！”

“使者，你告诉我，如果世界的存续就是牺牲法琳这样善良的人，那么你觉得世界的发展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路明非的话语让使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他知道，他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话语。

现在世界是否会生灵涂炭，全在于他的一念之间。

“我承认，那些神灵和他们的信徒有些太过了。”

“给我时间，路明非，我会给出一个让你满意的答卷。”

使者选择了让步，因为这是他发现的能够唯一阻止路明非发动神战的机会，并且也是唯一能够将路明非绑定到世界这艘船上的机会。

而如果能将路明非绑到到同一艘船上的话，那么世界的发展将会更加稳妥。

“希望你能信守诺言，使者，我相信你该知道怎么做。”

沉默，时间长到让人几乎难以忍受，路明非最后还是散去了这连接天地的无边死气。

“半年，我需要看到改变。”

使者无声的点头，随后一阵像是抽帧一样的闪烁，使者消失在了原地。

天空逐渐落下雨滴，像是万千生灵感受到能够存活下去的激动。

路明非紧握着手上的法杖，泪水无声地顺着雨水一起掉落在地上。

法琳在这一刻彻底死去了，但也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