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丝姬欲言又止,最后她说:“我的老主顾少说有十个。”
李瑶安慰她:“别怕,你的老主顾会多上一个,就是我。今晚,谁也带不走你。”说着,他取过两只银箭,插进对方的领口。
不一会儿,云纹女郎又回来了,态度甚是谦卑。“今晚,丝姬就是您的。我们老板特意交代,您的所有消费一律免单。”
出了这个小插曲,丝姬对李瑶的身份很好奇。李瑶暗示自己是帕德里克.布雷,胡吹自己统兵打仗的本事。丝姬显然不相信,以他的胸牌为记,称呼他为“一五一狐狸先生”。丝姬说来此地不到两个月,是被人拐卖来的。李瑶却看出来她在说谎,是个欢场的老手。他一点也不在意,毕竟他本来就是寻欢来的。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都过得不自在,整个人紧绷绷的。便在进入天上岛之前,他还灰溜溜地将凯蒂包括自己都搬进了旅馆。每个人好像都在看他的笑话,小丫头库叶儿更是不留一点口德,嘲讽他是在“圣战大撤退”。今天晚上,他却找到了熟悉而放松的感觉。
这一切,都是这个欢场女带给他的。
丝姬不仅会察言观色,还很会撒娇。她不仅能讲故事,还很能喝酒。他听她讲了很多很多的故事,喝了很多很多的酒,然后,他们就搂在一起,倒在包房里间的那张大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清醒了过来,头痛欲裂。他看向窗户,天色已经大亮。他发现自己没有睡在包房的大床上,而是睡在旅馆的房间里。他有些疑惑,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还能记得某些与丝姬欢爱的瞬间,后来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些记忆碎片好像是梦境的一部分,难以判断是否真实。
有一点应该是确实发生的,就是丝姬带他参观了天上岛。他们去了一趟下面的赌场,里面有很多人,吵闹得很厉害。他与丝姬参与了某些游戏,赢了一些,也输了一些。至于具体输赢多少,他一点也记不得了。
后来,他似乎又跟丝姬在一楼的大厅里跳了舞。他们跳的很开心,丝姬的眼睛里燃烧着爱情的火焰。他当众吻了她,所有人都在为他们欢呼。
“不对,欢呼好像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情?”他冥思苦想。
突然,他想了起来。原是,他撒了钱。他掏出他的钱袋,将一枚枚金币、银币取出来,抛向拥挤的大厅。大厅里的人们好像着了疯,一边叫嚷着,一边争抢着钱币,就像一大群将要饿死的夺食老鼠。而丝姬,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女人给钱了吗?好像给了她一小把。”他无法确认这个细节,“后来,我们又回房间了吗?我好像还干了什么大事?”
在寻找这件未知事件的过程中,他又探知出了一些零碎的细节。比如,他在某个墙角拽起了小七。他们回忆了兄弟情谊,然后抱在一起痛哭。他们好像也一起站在窗台上,冲着外面撒尿,比赛谁能更长更远。
“好像跟一个胖子打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了这个,然后抹了抹脸,果然火辣辣地发痛,“喔,这个就是大事么?”他回想为什么跟那个胖子打架,却想不起来缘由。那个胖子面相很凶恶,冲他大吼大叫,还打了他一拳。“好像是因为小七?小七出事了?不是,绝对不是!后来,小七破了嘴皮,还在包间里继续喝酒。他们还一起找了什么东西。对了,丝姬不在房间里。”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好像闪过一道雷电。好多碎片毫无征兆地蹦了出来,一下子丰富并贯通了他的记忆。丝姬摘掉了面罩,他看到了她的样子。那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姿色不逊于美芙.加菲尔德。丝姬曾告诉他,三楼是高级贵宾才能去的地方,向他抱怨某位贵宾的特殊癖好。
他跟小七一起去找了丝姬。
他们踏上了三楼黑暗的长走廊,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他们踢开了一扇门,看到丝姬被人绑在床上,嘴巴里塞着什么东西。一个带面具的干瘦男人什么也没穿,脚下画着一些邪僻的符号。他冲了上去,一脚踹翻了男人。男人简直是屁滚尿流,一边惨叫,一边滚到窗边。他推开了窗户,寒风扑在脸上。他想将此人扔下去,但是胸腹阵阵涌动,脑袋难受得要命。
“喔,那人最后到底怎样?”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不会真杀了哪个大人物?”
他打算起床去打听一下,脑袋却阵阵眩晕。“看来,昨晚真是喝多太多了。我应该,没喝过那么多的酒。”他想。
他大声呼唤来人。很快,老三推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老三说,面无表情。
他了解老三的性子。就算大地在眼前裂开,他也不会有什么情绪变化。“我怎么回来的?”他试探着问。
“你不记得了?”老三说,“有人给我们报信,公主安排我和巴德诺把你们接回来。”
“我昨晚喝多了,小七怎么样?”他问。
“他应该还没醒。”
他心里越来越没底,“我们昨晚应该没干什么出格的事?”
老三说:“如果说给大家发钱、对窗户撒尿、跟人打架、吃蛆虫、穿女人胸衣都不算的话,那就没有什么。”
他尴尬地笑了笑,“我没有把什么人从窗户扔出去?”
“我以为你不会提这个。”
“我果真干了这蠢事?”
“你们打晕了两个守卫,上楼把这个人从三楼扔了下去。”
他紧张起来,“没出人命吧?”
“这个人命大,地上雪也挺厚的,只被摔断了腿。”
他拍了拍拍脑额,“这人狗命真是不小。”
老三盯着他问:“你怎么不问这人是谁?”
“是谁?”他立刻问。
老三难得地露出一丝促狭的笑容,“他就是广武郡大司教范.斯格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