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刚刚微笑温和的张远景,此刻眉头紧锁,荆双的心忽然被提起:“世伯,我爹在信中说了什么?”
张远景快速收敛了情绪,此刻摇了摇头:“你爹只是嘱咐了一些小事。你们在府上住下吧,就当作是自己的家。”
最后的那句“就当作是自己的家”语调重了一些。
他放下信封,郑重地走到方海面前,抱拳道:“多谢方道长一路护送小双、大牛。”
方海连忙回礼:“张世伯不必客气,他们是我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随后,张远景从荆双口中得知了一路的艰辛历程,感叹不已,对待方海的态度也更加敬重。
像方海这样有过硬实力,而又暂时没有权力和地位的修道之人,放在哪里都是稀缺的人才。张远景自然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要设宴结交,被方海婉拒了。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走进来一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锦衣公子。
他大步流星走进会客厅,目光快速地在厅内搜寻,最终在荆双身上停住。
“双儿妹妹!”
锦衣公子喜出望外,完全无视了其他人,快步走到荆双跟前,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爱慕之情,熟络地向她嘘寒问暖。
张远景向方海介绍道:“这位是犬子,张暖钰。”
荆双见到从小到大的玩伴,失落的情绪稍有缓和,嘴角挂起一丝浅浅的微笑。
方海默不作声地打量这个高大英俊的公子哥,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烦躁,觉得很不舒服,萌生想要离开的念头。
他撇过头,招呼阮洛:“张世伯,我们就先行告辞了。阮洛,我们走吧。”
还没等张远景挽留,荆双立刻转身,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很大:“恩公,你这么着急走干嘛!”
这个温婉柔和,带着浓浓依赖情绪的一声“恩公”,让张暖钰的脸色连变数次。
“他是谁?”
张暖钰的语气中带着提防,从上到下审视方海,他自幼就和荆双相识,从来没听说她过有这么一号人。
荆双察觉出他的敌意,俏脸浮现一丝慌乱:“钰哥,他是我朋友。不光救过我,也救过很多百姓,是一名降妖除诡的符师。”
“符师?”
张暖钰越听越气,冷哼一声:“不过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粗人罢了,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背负多少了条性命。”
“钰儿,不得无礼!”
张远景瞧出儿子的端倪,有些无奈地出言。
这年轻人争风吃醋,他没办法插手。更何况,他极想有荆双这么一个聪慧美丽的儿媳妇。老荆走了,他的女儿嫁入张府,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家人。
张暖钰听见荆双帮衬方海,心中更是郁闷:从小一块长大的玩伴,居然比不上只认识几天的路人!
他指着方海说道:“我要和你比试。琴棋书画射御骑,你任选一样,莫说我欺负你!”
阮洛在旁边咂了咂嘴,这怎么突然剑拔弩张了起来呢?
方海觉得十分荒谬,便没有搭理他。
荆双赶忙拦住张暖钰:“你从小就学这些技艺,他怎么可能比过你呢。”
“这些是君子的基本技艺,为何不能比试!双儿妹妹,你如此温婉动人,也只有真正的君子才能配得上你。”
方海觉得好笑:“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呢?”
“输了的人……”
张暖钰瞥了一眼荆双,心中涌起一股冲劲,底气足了不少:“输了的人,自当要退出竞争!永远和双儿妹妹断绝联系!”
方海并没有头脑发热答应下来,而是掷地有声地说:“双儿是人不是物,她有自己的想法,会作出选择,她的人生由她自己决定。真正的君子,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