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裘死了?”
方海一时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老妇和她相依为命的儿子,就在这短短数日,相继死于非命。
“讲一讲那口井吧。”方海感叹一声,请衙役落座。
衙役名叫阮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连喝了两杯水,才将事情娓娓道来:“大人,这口水井位于平安县的西北坊市,周边的居民日常洗衣、饮水水、做饭,就近取水,都靠这口井。但就在本月上旬,县里出现了好多起失踪案,衙门这边派人调查,最后发现,他们都曾经在这口水井中打过水。”
“这些人无法证明问题出在水井上吧。”
阮洛点头,继续说:“因为没有发现任何的打斗痕迹,所以衙里一直往牙侩的方向调查,什么都没查到。后来接到有人报案,说他半夜喝了酒,靠在那口水井边醒酒,忽然看到水井里出现了一张诡异的女人面孔,在冲着他笑。他当即吓得酒醒,就立刻跑来报官了。”
方海神情慢慢变得严肃。这应该是碰上诡异了。
“你们去调查过那口水井吗?”
阮洛脸上浮现一抹恐惧:“是的。值夜班的衙役听完他的描述,有些害怕,就叫了几个巡逻,商量着结伴过去看看。”
“到了井边,大家都不敢上去,只有白裘嘲笑我们胆小,直接走到了水井旁。那个场景我记得很清楚,白裘双手按在井沿,往下瞟了一眼,然后就把头埋了下去,再也没有直起过腰来。”
他脸色苍白,很不情愿地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我们都吓坏了,不断在背后叫他的名字,但他却像聋了一样,完全听不见,一直趴在井边。有个胆大的,跑过去拽着白裘的腰,想要把他拖回来,却发现……”
方海直起身子:“拖不回来了?”
“是……他就像被钉在了井上一样,抓住井口的双手怎么也不松手,完全拖不动。我们一个抓着左腿,一个抓着右腿,一个抱住腰,三人合力往外拽都拽不开。感觉再拽下去,白裘整个人都会被拽散架,只好松开手。另外两个同伴,跑开喊人帮忙,叫我守在井口,看住白裘,让他别出什么意外。”
阮洛说到这里,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不安地盯着地面:“两个同伴走开之后,我就一直尝试喊着白裘的名字,希望能把他叫回来,但都没有用。然后我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有两只留着很长指甲的手,特别白,从井口……升上来,然后揪着白裘的脑袋,就像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插进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中,用力向上一拔。
“就像这样,把白裘整个人,提到了空中,然后……然后拖着他的身子慢慢降了下去。白裘就像是失去了意识,一点也没有反抗,从头到脚落进了井里。”
听到这里,方海眉头紧锁。
这水井听起来非常古怪,只要往水井中望去,就会被牢牢吸引,外人连拽都拽不动。
恐怕这水井里面,住着一个能够迷惑人心的诡异生物。
阮洛见方海面色沉重,当下明白,对方恐怕也没有很好的应对办法,心里叹息一声,硬着头皮继续说:
“后来,那口水井就被我们用石砖围了起来,禁止任何人靠近。知县大人往上报给了镇国司,镇国司答应会派人来调查。现在都快下旬了,我们等得眼睛都白了,结果等到了大人您。”
方海听完,陷入沉思。
这诡异水井中的女鬼,自己能够应对吗?
光听阮洛的描述,他心里没有底。
阮洛见他犹豫,连忙劝说道:“知县大人已经听说了镇国司来人这件事,都做好了待客准备。您要是不去,我们几个小杂役可就惨了……”
方海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这好像和我没关系吧。”
阮洛一噎,这件事是误报,从头到尾确实和对方没有任何关系。
他本来还期望,对方是白裘的旧交,能够因为白裘的惨死,产生复仇的念头。但自己描述白裘的死状后,对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