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又忍不住的暗自感谢上天,把江妱用这样的方式留了下来!
谢怀之阖了阖眼皮,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方才体内药性未散,怀之有些失礼了,望江小姐莫要见怪。”
他松开握着江妱的那只手,掌心的余温让他贪恋缠绵。
指腹在掌心剐蹭,试图回忆碰触到她身体那刻的甜蜜。
江妱愣了愣神,被他前后不一的态度弄得有些费解。
这人,明明还跟上辈子是一张脸,江妱却隐隐觉得他哪里不同,谢怀之看她的目光似乎跟从前不一样了,那里面掺杂许多她读不懂的东西,她感觉很不舒服,却又不知怎么说!
江妱不说话,谢怀之便有些吃不准,心里着急,便又轻唤了她一声,“江......江妱?!”
江妱愣了下,这是好像是谢怀之第一次唤她名字,之前唤她江小姐,现在突然这么唤她,倒有些不习惯。
或者说,江妱音同姜昭,谢怀之这一声称呼,不禁让她联想到了上辈子的场景。
江妱有些发怔。
谢怀之见她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阿妱?”
“恩?”
江妱回过神,不耐烦地应了一句,“谢公子还是唤我江小姐为好,男女有别,您唤我乳名不太合适。”
谢怀之眼神黯淡下来,心里不可避免的泛起酸涩。
“你身中软骨散,不能直接服药,我先为您处理脖颈上的伤口,然后施银针缓解一下你体内的药性再服丹药不迟。”
江妱将药箱打开,取出金疮药撒在谢怀之脖颈处,又取出银针,为他的手腕穴位施针。
江妱的动作非常娴熟,谢怀之闭着眼,唇角勾起浅浅弧度,心里有些甜滋滋的,就连浑身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我竟不知江姑娘有此等医术,好生厉害!”谢怀之穿着单薄,借着软骨散的劲儿,身体不由往江妱靠近。
“不过是少时跟着师傅学了些皮毛,当不得厉害二字。”江妱察觉到异样,谈话间,不动声色地退开一些。
谢怀之却像没事人一般,继续凑过来。
避无可避,江妱拉下脸,直言不讳:“我不喜欢跟人亲密,请谢公子自重!”
“抱歉,我身子骨乏力得紧,坐不太稳。”谢怀之说得一本正经,还故意晃悠两下,身子歪斜着,将重量承在她身上。
江妱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再退开一步,这人会直接扑进怀中。
谢怀之不自觉弯了弯唇,眉梢眼角都是愉悦的弧度。
“......”
江妱心中的火蹭蹭往上窜。
谢怀之看到她吃瘪的神情,嘴角的笑容加大,心情愈加愉快了。
此刻他已恢复了些力气,伸出右臂搭在床沿,身体往前倾去,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江妱身上。
江妱一瞬间忘了躲闪,任由谢怀之贴了过来。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酥麻感传遍四肢百骸。
“你、你别乱动......”
她慌乱地推拒着谢怀之,声音微颤,脸颊涨得通红。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上辈子他可是清风霁月的谢公子,哪会做出这般逾矩的举止!
莫不是被那薛缈刺激糊涂了?
江妱条地从床榻边上站起来,让谢怀之的身体重重砸落在床上。
江妱心里又羞又愧,又懊悔自己的反应过激:“抱歉。”
“无事!”
谢怀之从床上爬坐起来,揉了揉撞到床头的额角,抬头望向她,眸色渐浓:“你别欺负我!”
江妱被噎得无语。
她只是不习惯和他这般亲昵,他倒像是被她欺负了一般。
“你......”
江妱看谢怀之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可她这辩解的话刚说一个字,就被他打断:
“就不能对我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