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那些年冲在时代的最前端,上山下乡,回城后还要被这群狗日的指鼻子骂脸?
我的朋友甲,14岁,他14岁孤身一人去东北偏远贫困地区插队。
冬天没有余粮,他年纪幼小没有捕猎技能。零下三十度的天,三米厚的冰窟里找吃的。
他们呢,厂子里的诸位又在干什么?左手炉火,右手棉手套,还嫌不够热?
是的,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是我们本职,本就无可厚非。
现在回城了,我们只是响应号召,投入工作,为国家建设尽一份力。
却遇到这种破事。
……
诸君,我一一列举并非搞对立,博取同情。
只是想告诉在各自岗位上知青,在家待业的青年,我们都一样,身处于这场谜局之中。
然而,转机出现了。
就在昨日看报纸的时候,那盏明灯原来早都出现了。
它被沸反盈天偏见遮掩。
偏见是无知的产物,诸位不妨看看报纸,看看伟人的讲话。
不知道各位能看到什么?
我看到了希望,拨开迷雾的希望。
我和各位知青们一样,嘴里说着看不到未来。
其实是看到了未来。
人生唯一确定的就是不确定的人生。
所以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活在当下。
愿诸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是任远,钟楼东大街无名巷789号,欢迎登门探讨。”
全文没有一句话提到希望是什么,但读稿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位年轻人说的是什么。
稿子流转一周,一个个编辑都皱着眉头,你看我,我看你。
“怎么说?”
“贴合时事,确实已经一年多了,该让这群家伙发泄一下。”
“让你去集体工作,你去吗?”
“老大,你开玩笑的吧,我放着编辑不干,去那干嘛……”
小王眼神躲闪的回一句。
“哈哈,偏见是常有的事,这任远是个狠人,他去了。”
李编辑肯定说一句。
“他?我看是被逼无奈吧,很多人都是这种的。”
小王不觉得这投稿人多牛逼,文人发牢骚而已。
“也许吧,收不收?各位给个意见。”
李编辑比较老道,没随意猜测什么。
“我觉得能行,年关将近,是时候让他们发泄发泄情绪,但其中的一些用词需要改改。”
“这确实,骂娘的太多了,估计手表厂安生不了。”
有人同意道。
“怎么,个个看见知青都嘲笑,张口盲流,闭口逃难的,该有人付出代价了。”
“的确,不仅是知青的社会地位,文中提到了集体生产合作社,个体户。
只是引发思考,没点明白,应该没问题吧。”
眼光老道的编辑看向总编老李,报纸上东西可不能出岔子。
“怕什么,人民报都写着推动集体工作,我们有什么怕的,再说了也该逼一逼,是时候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李编辑一锤定音,长安报确定刊登。
稿费合计字数后到账。
任远并不知道反响如何,回到家中林占在挑菜。
昨晚看走眼的,坏了的干叶子剥下来扔了,既然决定开知青商店,他就全身心投入。
白梨花在客厅翻书,复习。
偶然间看到任远桌上的笔记,是数学题。
几何题。
解法新颖,步骤简练,简单易懂。
她很快被吸引进去了,认真的翻着笔记,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远哥~你回来了?”
“嗯,去了趟医院。”
林占往外看了看发现没带小丫头:“任叔叔咋样?”
“还行,接受治疗,年底能出院。”
任远把大衣脱下,在炉子跟前烤火。
“梨花,学习呢?”
“额,随便看看,远哥你桌子上数学笔记借谁的?”
白梨花拿着笔记本,兴冲冲的走过来问。
“我的~”
“切~老实交代,到底是谁的,你写的那狗渣渣字,能和这比?”
白梨花知道任远的水平,绝不可能是他写的。
“我妈的朋友,怎么样,能入你的眼?”
任远没费口舌,随便编个理由。
“啧啧啧,太厉害了,比电视机里的老师还厉害。”
白梨花羡慕的说着,虽然想亲自请教一下,但没好意思开口,总麻烦人不好。
“小意思,我已经得到80%真传,以后有不会的尽管问我,外语,数学知无不答。”
任远拍了拍胸口,满保证的说道。
“我草,远哥还会外语?”
“Hello。”
“Excuse me……”
一口标准的美式发音,不止是林占,厨房做饭的白梨花都探出头来。
“狗日的,你还会放洋屁哩。”林占瞪大眼睛问候着好兄弟。
“收音机啊,你收到海外的频道?”
“能收到也学不会啊,叽里咕噜的,听不懂。你说说看啥意思?”
白梨花好奇的问道,因为刚才那两句太想外国人了。
“Hello,你可以说Hi,你好的意思。”
……
马大姐忙活半早上,想到昨晚那小同志来街道办闹,专门去位置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路边啥都没有。
“这碎瘪子(小子),还真敢不来啊。”
猛猛的蹬着自行车,去任远家看看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