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躺在地上,遥遥看着阿福的头顶开出一朵血色的花来,她的眸中流淌着温情,像是河面破冰一样。她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不行,还是动不了,生了无双以后,身体亏损的厉害,早先管先生请的那个游医,开的药对她的身体倒是有调养作用,但是,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或许是喝得多了,反倒无益于调理,是药三分毒。
头顶突然传来一个软软的声音,很细微,若不是她躺在地上,也许也听不见,望不到,“娘亲。”
薄冰的睫羽微微颤抖,无双,无双趴在二楼的窗户上看着她,她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不行,不能让郑淮发现她。薄冰尽量慢慢的呼吸,她的胸口像是一座活的雪山,一起一伏,很缓慢,不想让郑淮注意她的异样。
郑淮低着头,欣赏她这副狼狈的样子,目光几近贪婪的注视着她,像是可以化为实质,宛如一条舌头缓缓舔遍她的全身,从头发丝到脚尖。薄冰仿佛如芒在背,她不想再看郑淮哪怕是一眼。
师父重阳教我,消烟火、悟假修真。常忍耐,触来勿竞,端的做仙人。
忍耐,忍耐,忍耐。只要郑淮不发现无双就好
“大小姐!”一声尖叫打破了薄冰的伪装,薄冰的眼中满是慌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硬是挣扎着一点点坐起来。
郑淮嗤笑一声,他就是看不惯她这样子,明明不过是个婊子,却整日里高贵不可攀的样子。现在多好啊,啧啧,从神坛上拉下来了,仙人儿一样的女子,沾上了污泥,看着她被摧残的样子,他的血管里流动的都是畅快。
他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二楼的窗户里,郑无双皱着小脸,旁边锦娟惊叫着。郑淮狠狠地瞪着无双,“就是她,你跟姓管的私通,生下来这么个贱种。”他吩咐张妈妈道,“去,把那个小贱种带下来。”
薄冰不想跟他浪费口舌,做这种无谓之争。她用尽了力气朝上喊道,“快,锦娟,快带着无双走。”
锦娟慌乱的点点头,扯着无双的胳膊拉着她下了楼,一路上跌跌撞撞,从偏门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