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月全身筋脉受损,无法动弹反抗,她脸色微红,有些恼怒,终于,她看着赤煌:“你就这么希望我讨厌你吗?”
赤煌闻言一顿,像个泄气的皮球,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梵月,有些气愤,这个女人,她不止美丽,还太过聪明,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其实也在意她的想法,梵月并不怕他,直视他的眼光。
终于,赤煌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轻轻说道:“丫头,虽然我不了解神族为什么会封印你,但我知道,离开你的男人一定会后悔终生。我始终欠你一条命,现在你告诉我,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只要我办得到,一定在所不辞。”
梵月呆了一下,心中一暖,自己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放过赤煌,但没有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让这个男人铭记在心,耗时耗力救自己,他的做派和传说中的魔族做派似乎完全不一样。
看来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魔族的人并没有那么残忍凶暴。现在自己没有家,没有亲人,天下之大,似乎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赤煌看梵月久久没有作声,思绪有些飘忽,他太清楚眼下她的处境了,他心中一痛,眼下的梵月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她看起来是如此的柔弱和孤独。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她难过,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保护她,照顾她。哪怕她曾经是神族的战神,是魔族的敌人,但是她是那么的不同,在那么艰难的时候留了他和魔族百万将士的命。
终于,他不再犹豫,握住梵月的手,将梵月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急切地说道:“丫头,你可敢随我返回魔族,赤煌虽不才,但自问可凭一己之力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保你无忧。”
梵月有些惊讶地看着赤煌,心中充满了阵阵暖意:“眼下自己这个身份,早就神憎鬼弃,神族容不下她,魔族更视她为头号敌人,这个时候,居然有魔族的人要保护自己,接纳自己,原来上天对自己还不是那么残忍。”
她看向赤煌,看到他如此急切,生怕自己会拒绝,她心中一暖,觉得眼前的赤煌竟然有了几分亲切。
她身受四相封魔所伤,灵力被封,之前她强自冲关反抗,全身经脉被毁,现在她就是一个废人,连动弹都做不到,他本可以强制带走她。
但现在他居然征求自己的意见,希望得到自己的同意,可见他对自己的善意,梵月想到这里,轻声笑道:“有何不敢?你都敢带我去,我为什么不敢去?”
赤煌看着她,哈哈大笑:“好好好,丫头,你果然是我的妞,准备好了吗?我们马上启程。”
梵月笑笑,觉得眼前的赤煌分外地可爱。
天狼山,赤煌骑着一匹黑色高头骏马,骏马后面拉着一辆小巧的黑色马车,眼下的梵月还不能起身,她正躺在马车中闭目休息,温养血脉。
眼下赤煌已经收到孤狼发出的讯号,他正带着梵月赶往约定的汇合地,现在神族已经在这片大地遍布结界和眼线,根本不能御空飞行,骑马走路这样的原始方式反而更为安全可行。
这一路行来,赤煌相当小心,已经避过了好几处结界和神族巡查的士兵。终于,再翻过一座山头就会到达约定的地点了。
赤煌喝住马匹,翻身下马,掀开马车帘子进入其中,他有些歉意地抚着梵月的脸颊,温柔地说:“丫头,你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坦白说,梵月并不好受,这山路颠簸,她虽然得赤煌悉心照顾和灵力照顾,但毕竟受伤颇重,经脉几乎寸断,加上心上中了天音一剑,还未完全愈合,马车颠簸牵动伤口,疼痛非常,但梵月幼时便接受严酷训练,忍耐力极强,她为了不让赤煌分心,咬牙硬挺下来。但半日的路程,已经让她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衣衫已被湿透。
赤煌掀开帘子进来,正好撞见梵月咬牙忍耐,他心痛莫名,抱起梵月说:“丫头,你受苦了,都怪我疏忽,没有照顾好你,你忍耐一下,我帮你温养一下血脉。”
他开始用手掌抵住梵月的背心,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梵月体内,滋养她受损的经脉,终于,梵月不再感觉到经脉的疼痛,她长舒一口气,对赤煌说:“赤煌,我好多了,你停止吧,你要保存战力,后面还有很多路要走。”
赤煌当下不再坚持,停了下来,梵月说得不错,他必须保存战力,以防备随时可能到来得战斗。
他探了一下梵月的衣襟,温和地说:“你衣服湿透了,我帮你换件衣服。”
梵月有些尴尬,毕竟她身为女儿身,眼下动弹不得,只能事事仰仗赤煌,如果这时换掉衣服,岂不是要被赤煌看光了,但这身衣服经过连番战斗,早就破烂不堪,眼下又被湿透,她毕竟是女儿家,还没有这么脏过,怎么办?
她心下踌躇,脸色有些微红了,赤煌感觉到她的尴尬,失声笑道:“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看你的身体。”
说完闭上眼睛,轻轻一挥,梵月身上的衣物已经消失不见,他捏了个诀,双手一张,一道光芒笼罩梵月,光芒过后,梵月身上已经换上了一条织金锦缎的紫色长裙,做完这一切后,赤煌方才睁开眼睛,看向梵月。
眼下的梵月仿佛换了一个人,紫色长裙掩盖了她身上的英气,让她整个人看着宁静柔和,不经意间再溢出那一丝丝的柔媚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