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了七日终于看到了浔阳城的城门,这里的冬日比天都的要来得晚一些。
进城时正值晌午,微弱的阳光洒下,乘着清风舒服得紧,主城道两侧皆是热闹的店铺,再进两步便能听到小贩熟练的吆喝声,熙熙攘攘的街道,房屋上方冒着滚滚热烟,不禁想起一句诗文:密宇深房小火炉,饭香鱼熟近中厨。人间烟火便是如此景象吧!
离城的突然,帮我们购置宅院的牙人短时间内也不曾找到合适的庭院,此时进城只能暂住客栈。褚泀言在浔阳城倒是有间宅院,他也出言邀约,我猜不准褚泀言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这个嘴像镶了跟针,不停地在试探你的底线,不想同他交流,便说分开时与父亲约定福来客栈碰面,转身随红绡去了柜台,看似是找了个理由,却也不假。
客栈的掌柜一看就是个精明人,细小的眼睛将我们几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堆起笑脸,一脸谄媚,“几位打尖还是住店?”大概是从我们身上的衣着猜测我们非富即贵,看了眼褚泀言,他真的……满身都写着有钱。
“劳烦您,这几日住店的客人可有一位叫程淮书的?”程衍,字淮书。
一听是打听人,那掌柜收回了扯着的嘴,“稍等。”低头翻开了登记的簿子,翻了几页,合上,“近来没有一位叫程淮书。”
以正常情况来论,父亲和周叔应比我们早到三日,或许是中途耽搁了吧,我上前,“麻烦掌柜,两间普通的客房,我们先付五日。”
听此,他的态度才缓了下来,“两间客房五日,一共二两。”
“什么?!”红绡惊呼,“你这是黑店吧?!”二两便是两千文,分摊下来一间房一日便是两百文,就是天都的客栈也只是一百二十文,这福来客栈确实黑。
“嘿,你这小姑娘可不要胡说,本店都是明码标价的,您住不住都是这个价!”说完指了指高高悬挂在后面墙壁的标价木牌。
褚泀言饶有兴致得看着我,大有看戏的意味,如今境遇,也并非住不起,而是得考虑是否值得。
“红绡,去对面客栈。”说完就转身,一点不停留,一个住所而已。
不幸的是对面客栈满客。
褚泀言笑着调侃,“我说掌柜,你这人满为患呀,可是得挣不少吧!”
这个掌柜是个和善的,解释道:“哎呦,这可真得感谢对面的新掌柜,自从三日前他提了价,我这儿的客房就没空下来。”
我大惊,这么巧?!“三日前?!这福来客栈新掌柜是何时接手的?”
“至今日,有五天了。”
想起福来客栈掌柜翻簿子时候的敷衍,仔细回忆,客栈位于主街道,想必租金也不便宜,店里小二都比客人多,他竟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客房价格昂贵,倒像是故意而为。
假装无事,向掌柜道谢,出门经过褚泀言时低语,“有问题!”我身旁没有可用的人,只能靠褚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