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天鹫山庄褚泀言,可问小姐芳名?”江湖之事,我所知甚少,天鹫山庄倒是听过,称霸一方的富商,中州首富,富可敌国。
“暮安。”
听到这个名字,他端着酒杯的手停住,轻轻收紧了力度,我不曾看到,身后的青衫侍女也短暂停下了提酒壶的动作。
我疑惑,“褚公子,可有不妥?”
他放下酒杯,侍女适时的添满,“没有,只是觉得,小姐有个好名字。”
我也不知该如何回他,不做纠结,只躬首告别,“褚公子,那便不打扰了。”
他也起身,弯腰作礼。
只此一面,我便知道,褚泀言,也是个深不见底的人。
药林就是上虚道长栽种药材的那一片地,种植了些常用风寒和化瘀止血的药材,虽取名为林,却不过一亩,雉雉的安睡之处,就在药林的尽头,那株木槿早已落了叶,光秃秃的枝丫上不知何时被筑了巢,我昂着头看得出神。
红绡见状,便问我在看什么?
我回过神,问她:“你说,那上面,还有鸟儿吗?”
仔细思考半晌她试探的回答我,“这个时节,寒冬将来,怕是没有鸟儿了吧?”
“有的,未曾及时破壳的幼鸟,没有母亲的孵化,它死在了凛冬来临前……”我说的半真半假,红绡也是一脸迷茫。
看着她的认真,我扑哧一笑,也不解释,着手将那三支香插在碑前,上虚道长平日里也会前来照看,光滑无一字的石碑上不染尘埃,抽出袖口里的匕首,一笔一划在墓碑上刻下她的名字。
“明明不喜樱桃,却假装喜爱了这么多年,你吃的每一口,其实都很痛苦,对吗?所以当时,才会要求我用程梦祎的名字回到天都,你是想把这个名字还给我,是吗?”说着,随手抓了把新土添上。
“其实,你不必自责愧疚,曾经的程罗祎,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悲惨,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
回去的路上,红绡与我说起了落仙亭的主仆,“姑娘,今日落仙亭那公子,日后再见还是躲着为好。”
我挑眉,连红绡都看出来褚泀言不简单了,假装不懂,“为何?”
“他身后那护卫四肢粗壮肯定是个高手,怀中抱着的那把宝剑,比一般的要长上一尺,看起来威力很大,肯定不好惹。”见我侧耳倾听,顿时来了劲,“还有那侍女,一看就是练武之人,温酒的青铜壶那么重,她斟酒的手连抖都不抖。”
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顿,说:“那个侍女听到姑娘说‘暮安’两个字的时候,手顿了一下,神色有点奇怪。”
听着她这一番理论,我但笑不语,只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