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李小鱼想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都说出来,但想着顾绯这种见过世面的,一般都不喜欢说脏话的人。
她稍微说得委婉一些:“那个狗杂种居然还想睡我们。”
“睡我就算了,他还想睡你”,她一边骂一边讨好顾绯,“夫君何等身份,我自己都没睡他凭啥睡,哼,我这暴脾气哪能忍,不得跟他拼命啊。”
她说的头头是道,义愤填膺。
顾绯向来会抓重点,他唇畔微浮,似笑非笑道:“你想睡我。”
他用的肯定句。
李小鱼正扶他站起来,闻言,她微愣住,瞥向男人乖巧精致的脸。
思索了片刻,缓缓回道:“夫君生得好看,我若说不想那是假话,但若说想我也没那个胆子。”
“你倒是敢说。”
在搀扶下,二人走到窗台处。
那里有李小鱼放的一张凳子,凳子上面放着一盆清水。
一轮只有小半部分的弯月倒映在水中,在月光的映衬下波光粼粼。
寂寥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浪漫色彩。
轻轻握住男人左手带进水里,将他的手收成拳,只伸出食指。
二人几乎是头挨头,呼吸洒出彼此都能听见。
李小鱼握着他的食指沿着水中月的轮廓描边,沉稳的声音染着温甜的笑意,“我只是不想骗你而已。”
食指在水中缓缓勾勒,顾绯能感受得出来,是弯月状。
冰凉的水打湿半个拳头,手应该是凉的,但女子的手覆盖手背,却平添了温暖。
无论水有多冷,他都能感受那股暖意。
勾勒完一圈水中月,李小鱼又跟他描述月亮的形状,她的声音没有别的女子那般清亮。
略显嘶哑的嗓音像寺庙的钟,敲响时沉稳悦耳。
听她讲完,顾绯收回手。
李小鱼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递给他,这是她之前从旧衣裳上扯下来的。
见他单手拭指也不显狼狈,她看了眼他那只可能再也好不了的右手。
若有所思地问:“夫君,既然你能翻盘,那能否叫个厉害的神医过来治疗你的右手。”
那么漂亮,连筷子都拿不了,太可惜了。
这句话李小鱼没说出来。
擦干净手,顾绯把不知道什么布料做的手帕还给她,知她没恶意,他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治不好。”
平静地三个字,道出了右手的结局。
李小鱼还想问什么来着,顾绯了解人的心理,猜到她还想问什么。
转身之际对她说:“村长没跟你说过,只有哑巴才能活得长久。”
这话直接把李小鱼吓着了,她双眸一睁,不敢相信地盯着已经上床的男人。
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听到...我...我和村长的对话了。”
顾绯慵懒的双眸扫向她,尽管看不见,他也依旧保持着常人的习惯。
“有何难?”
李小鱼挠了挠耳朵,她垂眸盯着脚尖。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从堂屋离屋后有些距离,哪能轻易就听到啊。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难道他是顺风耳。”
“你想当千里眼?”,顾绯温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