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才不禁赞叹道:“才初见乐君以貌取人以为你不过如此,可刚刚见识了乐君的本领才明白为何仲定如此推崇你。”
乐进谦虚的道:“进,出身孤穷,相貌粗短。只有发奋努力才能不负此生矣。”
众人闻言纷纷赞叹。
“乐君,如今汉室倾颓,大变在即。正是我等黔首用武之时,安不才,想要让这天下的庶民活的像个人样,但是我德微力薄,空有志向而无法实行。”
“安年幼时,曾有幸遇到了老师,他教授知识让我明辨是非,更传授造纸术用来福泽天下。在我行冠礼那年,老师曾问我有何志向,我说:我想让这皇权贵戚,世家豪强不再轻视百姓,我想让百姓吃饱饭,穿好衣,老有所养,幼有所教。”
“老师听后告诉我,这很难实现。但如果有这五个人的帮助,那或者可以一试。乐君,你就是这五人之一。如今老师说的这五人,我已经见了四人,有俩人已经愿意和我一起实现理想,还有一人因为年纪还小,家人身体不适不能立马来助我,但我也和他定了下三年之约,将来定会再见。”
“乐君,安知道自己愚笨粗鲁,出身卑贱,没有超凡的智慧和卓越的见识。但如果你认同我的志向,希望你能出山和我一起实现理想,让我们的后代不用再像我们一般食不果腹,朝不保夕。”
朱才和潘璋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俩人一时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乐进听了张安的话后,感觉到了一种如释重负,当年张安的突然出现让他难以理解。如今张安给的理由虽然离奇但不知为何他并不怀疑。他当即回道:
“张君志存高远,弘毅宽厚。进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助君实现大业。”
张安见此大喜,连忙上前握住乐进的手激动不已。
“有乐君相助,大事可期,大事可期!”
众人也都纷纷庆祝,就在这露天桑树下,几人开怀痛饮,互述衷肠,高歌嬉笑,后来酒食用完还不尽兴又转去县城酒舍沽酒买肉,直到天黑方散。之后几天人众人游览周边名胜古迹,相聚甚欢。
这一日,众人重新相聚,张安道:“文谦,我如今还需去泰山郡见那最后一人,此去路途遥远,令尊年事已高不便远行,请你先带着他们去大树里,我会尽量在年底赶回去。”
乐进闻言虽然心中不愿但也无法,只好道:“仲定,山高路远,请多保重。”
当下众人又聚了一日,张安和乐进两个畅谈许久,张安把大树里的情况和他对未来的判断说了,乐进侧耳恭听频频点头,胸中斗志旺盛。
次日,众人收拾行装准备上路,乐进的同村之人见他家要迁徙,竟有三十多名相熟游侠表示要跟随,乐进推脱不掉,只好请朱才帮忙安置,等过些时日跟随商队走水路举家迁徙。
众人告别后,张安带着典韦,潘璋,张达等七人再度出发,他们从濮阳南下到达离狐县坐船沿濮水顺流向东进入了大野泽。
这个时代的大野泽东西一百多里,南北三十里。行舟在这一望无际的水面上,看着千帆竞渡的场景让人震撼。后世鼎鼎大名的梁山伯就是这里,只是如今的大野泽还是一片大湖,梁山伯是经历一千多年的沙石堆积才形成的。沧海桑田让人感叹啊!
出了大野泽沿着汶水顺流向东最终到达了泰山郡钜平县,整个行程用时15天,走了五百多里。
这一路越是往东越能感觉到气候的湿润,不再是中原的那般干旱燥热。他们先是在县城休息了一日,养足精神。
第二天,张安和典韦,潘璋,张达四人准备好礼物去拜访于禁。
从当年张安想到于禁后就开始打探他的消息后,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得到此人的消息,而张安也只知道于禁是泰山郡人,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本来张安都已经准备放弃,去年却突然收到了消息。
于禁如今二十出头,出身在农民家庭,自小就聪明伶俐,身手不凡。去年,鲍信的亲属被人劫道,于禁正好碰上,他自告奋勇独自上山救出了鲍信的亲人,从此以后名动郡县。当时探听消息的人知道后赶忙去拜见送上礼物和张安的书信。
如今于禁住在钜平城外的乡里,当初他帮了鲍信的亲属后,鲍信大为感激,之后赠送了于禁很多财物,他见于禁颇有勇力见识也很不凡,就折节下交很是笼络。
只见这片房屋很新,想来是才建不久的,采用的是砖瓦结构,看起来十分结实美观。
几人递过名刺后,有个家仆出来说道:“见过诸位,我家大人今天有要事不便相见,请明日再来。”
张安闻言一愣:“你可告诉于君我等是从颍川郡友人远道而来?”
“小人已如实告知大人,诸位请回吧。”说完就去了,留下张安等人面面相觑。
潘璋当即大怒:“我等跑了五百多里来求见他,他居然不见,岂有此理!张君,请让我等打杀进去让他好看!”
典韦也是很不高兴,原先对于禁的好奇现在全变成了不满。
张安安慰道:“文珪稍安勿躁。想来于君可能真有急事,我等明日再来便是了。”
说完拉着众人回去酒舍饮酒解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