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也挺亮的!”
总之,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你今日要是不说清楚,就证明你心里有鬼!”
冯氏虽然还在笑,但语气里却明明白白的流露出杀气,潜台词便是你再瞎哔哔,老娘就要磨刀霍霍了!
“唉……”
即使韦临风情商再低,此时也知晓事态是严重到蒙混不下去的地步了,只得耷拉着肩膀,坐到了冯氏的旁边,低声叮嘱道:“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冯氏虽被他话语里的提防之意弄得有些不快,但仍是真诚的做出了保证。
“唉。”
一提起往事,韦临风就觉得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我阿娘一共生了六个儿子,却只养活了我和大哥两个。那四个,对外都说是夭折的,其实……是淹死的。那天……”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韦老爷子上外地探亲去了,家中只有王氏,并六个大小不一的儿子。
“我们在那里玩,而阿娘一直守在旁边,笑盈盈的看着。”
但和她交好的一个大婶忽然走过来,神神秘秘的说了些‘花酒’,‘窑姐’的内容,引得王氏大动肝火,当即摔门而出,风风火火的往镇上赶了。
“她一走,我们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撒着欢的往外头跑。”
而后,兄弟六人齐齐来到了河边,扑通扑通跳下水,比赛看谁游得快,游得远。每个人都玩得兴高采烈,眉开眼笑。
“后来,我们越游越远了,竟窜到了深不见底的湖心。”
依他们的水性,全身而退是没有大问题的,顶多会耗费掉不少的体力。可好死不死的,偏偏就让他们在那时遇上了罕见的山洪,原本清澈的溪流在一瞬间变得浑浊无比,水流突然湍急起来,夹带着发白的细小泡沫和树枝,滚滚而来。
“我们几个人一下就被冲散了,被浪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遑论是挣扎着浮起来了。”
要不是兄长不顾自身的安危,自始至终都死死的拉着他,且拼了半条命把他拽上了岸,那不出几日,他的尸体就会飘到河流的下游处,被捞尸人用网子拖起来,和其他几个兄弟的尸身并排放在一块儿,等王氏前去认领遗骸,再结算一下捞尸的报酬。
“我永远都记得他们的样子,全身都泡得浮肿发胀,面上有鱼虾啃噬过的小洞,嘴里全是淤泥,衣服上缠满了水草。”
说到这里,韦临风的脸色一白,“你知道么?若非我离兄长最近,那即便他想救我,也有心无力。”
只差那么一点点,世上便没有他这个人了。
“所以,我这条命等于是他给的。只要他的日子能过得好,别说是拿些银钱去补贴大嫂了,就算要切我的肉去给她们一家子炖汤,我也不会含糊一下。”
他一直就想要报答兄长的救命之恩,但兄长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复说那只是个举手之劳罢了,让他莫要随时沉甸甸的搁在心里。
“可我做不到。”
兄长的态度越是云淡风轻,他心中的负担便越是重逾千斤,越是想着法的要报答对方一把。
然后,机会终于来了。
“大嫂和他是夫妇,而夫妇本是一体,对大嫂好,那就是对他好。”
低情商的韦临风自以为找到了一条明路,“当然了,我也不是没想过会遭人说闲话。这不,我对两个侄女不是更好么?可是……为何还是被人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