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短短一会儿的工夫,韦团儿已经为她的玛丽苏之路想好了文案如下。
她,家境富裕,吃穿不愁。
她,一出生就是家中的宝贝,人人都得让着她。
她,面带福相,身材丰腴,一看就很好生养。
她,刚刚及笄,来求亲的人就踏破了家里的门槛。
她,如珠如宝,爹娘都舍不得把她嫁出去,一直拖了好几年。
她,慧眼独具,果断相中了离异后浑身散发着忧郁气息的玉树大兄弟。
她,巧施妙计,征服了一个磨人的老妖精,将其调教为绝世好婆婆。
她,风情无限,艳压了‘相貌平平’的弟妹,让其黯淡无光;迷倒了呆头鹅似的小叔子,让他心甘情愿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劲儿的补贴她。
她,是光。
她,是电。
她,是唯一的神话。
她……以下省略五千字。
和宅斗赢家们那跌宕起伏的人生相比,她的经历当然不值得一提,可是和刚穿来就被摁进粪桶里的韦团儿一比,她简直就是开了挂的存在。
在今天之前,韦团儿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但自从大伯鬼鬼祟祟的送出了那盒贵重的胭脂,韦团儿才晓得她的玛丽苏大道并不如表面上看着那么平坦,而是埋下了隐患颇深的地雷,随时都可能把她炸得里嫩外焦,再也得瑟不起来。
许是为着这个,韦团儿在最初的反感和幸灾乐祸后,居然又有些同情她。
“弟妹,我劝你还是吃点好的,多补补。你看看你这张脸,都黄成什么样了?也怪不得你不出门,是怕吓着别人吧?怕眼神不好的把你看成大黄了?嘻嘻嘻,你别恼呀,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可别那么小气,转过脸就哭鼻子去了。”
但一听到她接下来所说的这番话,韦团儿立刻就收回了自己的同情心——大黄,是流窜在村子里的一条野狗……就算再怎么看包子娘不爽,也不能用这个来打比方埋汰人吧?
“你啊,还是该管管二弟了,叫他对你别那么抠抠搜搜的,抽空了还是帮你带些胭脂水粉回来,好好的打扮一下。呵呵,另外叫二弟别给我和闺女捎东西了,柜子里都快放不下了,弄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她昂起头,继续得瑟道。
“……”
韦团儿突然又有点同情她了。
大姐啊,那些胭脂水粉,早已经被你的老公承包了!
你这哪是显摆,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大嫂,我……我想进屋歇歇。”
包子娘则毫不心虚,很有演技的摆出了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面色惨白,眼里含泪,拎起摇篮,带上韦团儿就踉踉跄跄的走人,将屋门重重的带上。
要是让不知道真相的人瞧了,恐怕会以为包子娘是想不开了。
而知道真相的韦团儿,只能无语望苍天……
“明天我要回娘家一趟。”
即使韦团儿心里揣了很多疑惑,想要琢磨清包子爹为何要无条件的补贴大伯娘,包子娘为何要无底线的收取大伯的礼物,但毕竟是婴儿身,想着想着就开始犯困,进入了梦乡。待醒来后,外面的天色渐晚,奶水不足的包子娘给她兑了碗糊糊充饥,然后微笑着看向做活儿归来的包子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