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玉树的心情很复杂,一面震惊于袁氏居然是真的被冤枉了,只在抓周用的桌子上存了点坏心眼,却没有参与到卖侄女的事情上去;一面庆幸于韦老爷子是自己的亲爹,断不会这般处心积虑的对付他,算计他。
“说到底,也是你不肯去了解她,所以我没凭没据的一说,你就轻易信了七八成。”
韦老爷子毫无心虚之意,坦然笑道。
“是,是!”
想起袁家人一贯的行事和做派,再想想袁氏素日的泼辣和刁蛮,韦玉树心中那份本就不怎么浓的愧疚感便消散了,连连点头道,“有了今天的引子,日后我们确是能立于不败之地。那时她如果肯配合我,那我定不会亏待了她,亏待了她的娘家,仍会把妻位给她留着,面子也给她保着。”
而最重要的里子,当然得留给翠翠了。
“以后,我会找机会外放出去,然后把翠翠带上,等她给我生下了一儿半女,便把她聘作平妻,替我打点外头的一应事宜,应酬别家的女眷和小娘子们。”
这样的平妻,比在家中苦守空房的正头夫人要体面得多。
“那芙儿和蓉儿呢?你不怕她们心里难受么?”
见儿子一脸的向往和期盼,韦老爷子便知鱼儿是彻底上钩了,对前程和功名已充满了无限的渴望,可仍是有些不放心,便又想看看他的反应。
“这是我的事,哪轮得到她们小辈插嘴?”
韦玉树不解的说道。
当爹的无论是想找旧爱还是换新欢,都不是小孩子家家能置喙的。
“那就好。”
韦老爷子轻轻的点头,“你既已下定决心,那这几日就对红红好一点儿,把她先稳住。等到了县衙以后,再徐徐图之,切勿操之过急。”
“爹,都怪儿子不孝,让您费心了。”
这一次,韦玉树是真心实意的感激道。
“自家人,客气什么?”
韦老爷子英俊的面容上再一次露出了迷之轻笑。
……
……
夜渐渐深了。
新月如眉,浮云如雾。
家中的人早就进入了梦乡,只有路边游荡的野狗偶尔会叫上几声,天上的星星会偶尔闪上两闪。
“我!操!信息量太大了!”
韦团儿大睁着眼睛,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角,想起方才在无意中所听到的内容,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